除了《长征中的炊事班》,你还知道哪些长征时的故事?请写出一个.一个小时内!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2/20 03:3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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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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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鱼钩
1935年秋天,红四方面军进入草地,许多同志得了肠胃病.我和两个小同志病得实在赶不上队伍了,指导员派炊事班长照顾我们,让我们走在后面.
炊事班长快四十岁了,个儿挺高,背有点儿驼,四方脸,高颧骨,脸上布满皱纹,两鬓都斑白了.因为全连数他岁数大,对大家又特别亲,大伙都叫他“老班长”.
三个病号走不快,一天只走二十来里路.一路上,老班长带我们走一阵歇一阵.到了宿营地,他就到处去找野菜,和[着青稞面给我们做饭.不到半个月,两袋青稞吃完了.饥饿威胁着我们.老班长到处找野菜,挖草根,可是光吃这些东西怎么行呢!老班长看我们一天天瘦下去,他整夜整夜地合不拢眼.其实他这些天比我们还瘦得厉害呢.
一天,他在一个水塘边给我们洗衣裳,忽然看见一条鱼跳出水面.他喜出望外地跑回来,取出一根缝衣针,烧红了,弯成了钓鱼钩.这天夜里,我们就吃到了新鲜的鱼汤.尽管没加作料,可我们觉得没有比这鱼汤更鲜美的了,端起碗来吃了个精光.
以后,老班长尽可能找有水塘的地方宿营,把我们安顿好,就带着鱼钩出去了.第二天,他总能端着热气腾腾的鲜鱼野菜汤给我们吃.我们虽然还是一天一天衰弱下去,比起光吃草根野菜来毕竟好多啦.可是老班长自己呢,我从来没见他吃过一点儿鱼.
有一次,我禁不住问他:“老班长,你怎么不吃鱼啊?”
他摸了摸嘴,好像回味似的说:“吃过了.我一起锅就吃,比你们还先吃呢.”
我不信,等他收拾完碗筷走了,就悄悄地跟着他.走近前一看,啊!我不由得呆住了.他坐在那里捧着搪瓷碗,嚼着几根草根和我们吃剩下的鱼骨头,嚼了一会儿,就皱紧眉头硬咽下去.我觉得好像有万根钢针扎着喉管,失声喊起来:“老班长,你怎么……”
老班长猛抬起头,看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搪瓷碗,就支吾着说:“我,我早就吃过了.看到碗里还没吃干净,扔了怪可惜的……”
“不,我全知道了.”我打断了他的话.
老班长转身朝两个小同志睡觉的地方看了一眼,一把把我搂到身边,轻声说:“小声点儿,小梁!咱们俩是党员,你既然知道了,可不要再告诉别人.”
“可是,你也要爱惜自己啊!”
“不要紧,我身体还结实.”他抬起头,望着夜色弥漫的草地.好久,才用低沉的声音说,“指导员把你们三个人交给我,他临走的时候说:‘他们年轻.一路上,你是上级,是保姆,是勤务员,无论多么艰苦,也要把他们带出草地.’小梁,你看这草地,无边无涯,没个尽头.我估计,还要二十天才能走出去.熬过这二十天不简单啊!眼看你们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衰弱,只要哪一天吃不上东西,说不定就会起不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去向党报告呢?难道我能说,‘指导员,我把同志们留在草地上,我自己克服了困难出来啦’?”
“可是,你总该跟我们一起吃一点儿呀!”
“不行,太少啦.”他轻轻地摇摇头,“小梁,说真的,弄点儿吃的不容易啊!有时候等了半夜,也不见鱼上钩.为了弄一点儿鱼饵,我翻了多少草皮也找不到一条蚯蚓……还有,我的眼睛坏了,天色一暗,找野菜就得一棵一棵地摸……”
我再也忍不住了,抢着说:“老班长,以后我帮你一起找,我看得见.”
“不,咱们不是早就分好工了吗?再说,你的病也不轻,不好好休息会支持不住的.”
我还坚持我的意见.老班长忽然严厉地说:“小梁同志,共产党员要服从党的分配.你的任务是坚持走路,安定两个小同志的情绪,增强他们的信心!”
望着他那十分严峻的脸,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竟扑倒在他怀里哭了.
第二天,老班长端来的鱼汤特别少,每个搪瓷碗里只有小半条猫鱼,上面漂着一丁点儿野菜.他笑着说:“吃吧,就是少了点儿.唉!一条好大的鱼已经上了钩,又跑啦!”
我端起搪瓷碗,觉得这个碗有千斤重,怎么也送不到嘴边.两个小同志不知道为什么,也端着碗不往嘴边送.老班长看到这情况,收敛了笑容,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说:“怎么了,吃不下?要是不吃,咱们就走不出这草地.同志们,为了革命,你们必须吃下去.小梁,你不要太脆弱!”最后这句话是严厉的,意思只有我知道.
我把碗端到嘴边,泪珠大颗大颗地落在热气腾腾的鱼汤里.我悄悄背转身,擦擦眼睛,大口大口地咽着鱼汤.老班长看着我们吃完,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嘴边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我的心里好像塞了铅块似的,沉重极了.
挨了一天又一天,渐渐接近草地的边了,我们的病却越来越重.我还能勉强挺着走路,那两个小同志连直起腰来的力气也没有了.老班长虽然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还一直用饱满的情绪鼓励着我们.我们就这样扶一段,搀一段,终于走到草地边上,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峰已经看得见了.
这天上午,老班长快活地说:“同志们,咱们在这儿停一下,好好弄点儿吃的,鼓一鼓劲,一口气走出草地去.”说罢,他就拿起鱼钩找水塘去了.
我们的精神显得特别好,四处去找野菜,拾干草,好像过节似的.但是过了好久,还不见老班长回来.我们四面寻找,最后在一个水塘旁边找到了他,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我们都着慌了.过雪山的时候有过不少这样的例子,战士用惊人的毅力支持着自己的生命,但是一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要挽救老班长,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赶快吃些东西.我们立即分了工,我去钓鱼,剩下的一个人照料老班长,一个人生火.
我蹲在水边,心里不停地念叨:“鱼啊!快些来吧!这是挽救一个革命战士的生命啊!”可是越性急,鱼越不上钩.等了好久,好容易看到漂在水面的芦秆动了一下,赶紧掣起钓竿,总算钓上来一条两三寸长的小鱼.
当我俯下身子,把鱼汤送到老班长嘴边的时候,老班长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微微地睁开眼睛,看见我端着的鱼汤,头一句话就说:“小梁,别浪费东西了.我……我不行啦.你们吃吧!还有二十多里路,吃完了,一定要走出草地去!”
“老班长,你吃啊!我们抬也要把你抬出草地去!”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不,你们吃吧.你们一定要走出草地去!见着指导员,告诉他,我没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没把你们照顾好.看,你们都瘦得……”
老班长用粗糙的手抚摸我的头.突然间,他的手垂了下去.
“老班长!老班长!”我们叫起来.但是老班长,他,他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我们扑在老班长身上,抽噎着,很久很久.
擦干了眼泪,我把老班长留下的鱼钩小心地包起来,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我想,等革命胜利以后,一定要把它送到革命烈士纪念馆去,让我们的子子孙孙都来瞻仰它.在这个长满了红锈的鱼钩上,闪烁着灿烂的金色的光芒.
七跟火柴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
草地的气候就是怪,明明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气,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浓云像从平地上冒出来的,霎时把天遮得严严的,接着就有一场暴雨,夹杂着栗子般大的冰雹,不分点地倾泻下来.
卢进勇从树丛里探出头,四下里望了望.整个草地都沉浸在一片迷蒙的雨雾里,看不见人影,听不到人声;被暴雨冲洗过的荒草,像用梳子梳理过似的,光滑地躺倒在烂泥里,连路也看不清了.天,还是阴沉沉的,偶尔有几粒冰雹洒落下来,打在那浑浊的绿色水面上,溅起一撮撮浪花.他苦恼地叹了口气.因为小腿伤口发炎,他掉队了.两天来,他日夜赶路,原想在今天赶上大队的,却又碰上这倒霉的暴雨,耽误了半个晚上.
他咒骂着这鬼天气,从树丛里钻出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一阵凉风吹得他冷不丁地连打了几个寒颤.他这才发现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
“要是有堆火烤烤该多好啊!”他使劲绞着衣服,望着那顺着裤脚流下的水滴想道.他也知道这是妄想——不但现在,就在他掉队的前一天,他们连里已经因为没有引火的东西而只好吃生干粮了.可是他仍然下意识地把手插进裤里.突然,他的手触到了一点粘粘的东西.他心里一喜,连忙蹲下身,把口袋翻过来.果然,在口袋底部粘着一小撮青稞面粉;面粉被雨水一泡,成了稀糊了.他小心地把这些稀糊刮下来,居然有鸡蛋那么大的一团.他吝惜地捏着这块面团,一会儿捏成长形,一会儿又捏成圆的,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昨天早晨我没有发现它!”
已经是一昼夜没有吃东西了,这会看见了可吃的东西,更觉得饿得难以忍受.为了不至一口吞下去,他又把面团捏成了长条,正要把它送到嘴边,蓦地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叫声:
“同志!——”
这声音那么微弱,低沉,就像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他略略愣了一下,便一瘸一拐地向着那声音走去.
卢进勇蹒跚地跨过两道水沟,来到一棵小树底下,才看清楚那个打招呼的人.他倚着树根半躺在那里,身子底下贮满了一汪浑浊的污水,看来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挪动了.他的脸色更是怕人:被雨打湿了的头发像一块黑毡糊贴在前额上,水,沿着头发、脸颊滴滴答答地流着.眼眶深深地塌陷下去,眼睛无力地闭着,只有腭下的喉结在一上一下的抖动,干裂的嘴唇一张一翕地发出低低的声音:“同志!——同志!——”
听见卢进勇的脚步声,那个同志吃力地张开眼睛,习惯地挣扎了一下,似乎想坐起来,但却没有动得了.
卢进勇看着这情景,眼睛像揉进了什么,一阵酸涩.在掉队的两天里,他这已经是第三次看见战友倒下来了.“这一定是饿坏了!”他想,连忙抢上一步,搂住那个同志的肩膀,把那点青稞面递到那同志的嘴边说:“同志,快吃点吧!”
那同志抬起一双失神的眼睛,呆滞地望了卢进勇一眼,吃力地抬起手推开他的胳膊,嘴唇翕动了好几下,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不,没……没用了.”
卢进勇手停在半空,一时不知怎么好.他望着那张被寒风冷雨冻得乌青的脸,和那脸上挂着的雨滴,痛苦地想:“要是有一堆火,有一杯热水,也许他能活下去!”他抬起头,望望那雾蒙蒙的远处,随即拉住那同志的手腕说:“走,我扶你走吧!”
那同志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看来是在积攒着浑身的力量.好大一会,他忽然睁开了眼,右手指着自己的左腋窝,急地说:“这……这里!”
卢进勇惶惑地把手插进那湿漉漉的衣服.这一刹那间,他觉得同志的胸口和衣服一样冰冷了.在那人腋窝里,他摸出了一个硬硬的纸包,递到那个同志的手里.
那同志一只手抖抖索索地打开了纸包,那是一个党证;揭开党证,里面并排着一小堆火柴.焦干的火柴.红红的火柴头簇集在一起,正压在那朱红的印章中心,像一簇火焰在跳.
“同志,你看着……”那同志向卢进勇招招手,等他凑近了,便伸开一个僵直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一根根拨弄着火柴,口里小声数着:“—,二,三,四……”
一共有七根火柴,他却数了很长时间.数完了,又询问地向卢进勇望了一眼,意思好像说:“看明白了?”
“是,看明白了!”卢进勇高兴地点点头,心想:“这下子可好办了!”他仿佛看见了一个通红的火堆,他正抱着这个同志偎依在火旁……
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那个同志的脸色好像舒展开来,眼睛里那死灰般的颜色忽然不见了,爆发着一种喜悦的光.只见他合起党证,双手捧起了它,像擎着一只贮满水的碗一样,小心地放进卢进勇的手里,紧紧地把它连手握在一起,两眼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记住,这,这是,大家的!”他蓦地抽回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所有的力气举起来,直指着正北方向:“好,好同志……你……你把它带给……”
话就在这里停住了.卢进勇觉得臂弯猛然沉了下去!他的眼睛模糊了.远处的树、近处的草,那湿漉漉的衣服、那双紧闭的眼睛……一切都像整个草地一样,雾蒙蒙的,只有那只手是清晰的,它高高地擎着,像一只路标,笔直地指向长征部队前进的方向……
这以后的路,卢进勇走得特别快.天黑的时候,他追上了后卫部队.
在无边的暗夜里,一簇簇的篝火烧起来了.在风雨、在烂泥里跌滚了几天的战士们,围着这熊熊的野火谈笑着,湿透的衣服上冒着一层雾气,洋瓷碗里的野菜“咝——咝”地响着……
卢进勇悄悄走到后卫连指导员的身边.映着那闪闪跳动的火光,他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那个党证,把其余六根火柴一根根递到指导员的手里,同时,又以一种异样的声调在数着:
“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