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积聚福德?宗萨钦哲仁波切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1/16 15:5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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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积聚福德?宗萨钦哲仁波切

如何积聚福德?宗萨钦哲仁波切
对初学者而言,积聚福德是要花点力气的.举个例说,有个从加州来的朝圣者,可能会想要把家里院子的花带到印度圣地来供养.
在此要讨论的,并不是加州的花比印度当地的花更能积聚福德,而是把花从加州带到印度,一路上照顾的努力,以及为此过程所耗费的钱,能积聚福德.同时,在圣地向一个小女孩买朵花,是希望能帮助她,用她的花拿来供佛,也会因为这个供养而增加福德.或者你也可以有如此的发心:无论是谁卖给你花,愿他们因此而终能与三宝结缘.这类的发心是很深奥的积聚福德的方法,因为你是利用自己的福德,当作桥梁来让其他人与佛,法,僧结缘.
朝圣是一个极为强大的积聚福德的方法,甚至当你在作准备时,如存钱,计划工作假期等,都能积聚大量的福德.如果我们能在自己的发心上更浇洒上菩提心的露珠,以最高的愿心,愿一切与我们有关朝圣之旅所做的事,不只回向来净化自己的迷惑与痛苦,也回向给一切有情众生令得证悟的话,那么所有看似世俗之事,从打包行李,购买机票到绕行佛塔等,都会成为追随大乘之道者的圆满事业.
在朝圣的过程中,有许多方法可以增进我们对于佛法修行的理解,但是,为了简化起见,我们就把它分为两方面,也就是:积聚智慧与福德的方法,以及净化染污的方法.
不论是谁,我们大部分的人几乎都直觉地从事这两件事:我们喜欢丢掉垃圾,我们也喜欢收集好东西,而且这两种活动都让我们感觉似乎成就了某些事情.举例来说,清理数个月未曾整理的卧室,在墙上挂一张新的照片,或在花瓶里放一束鲜花;这些事都能让你感觉美好,让你的情绪完全转化.这种普遍的习气,我们可以拿来作为一个模式,运用在灵性道路上;因为所有的修持不是被用来做为净化(丢掉垃圾),就是用来做为积聚(收集好东西).然而,净化与积聚并非两件不同的事,它们是同时发生的;就如同打扫房子时,你不只清除了脏乱,也同时让它变得更漂亮.
人们随时都在经验着情绪的转变;这一分钟你在“收集”的情绪上,下一分钟你却只想要“清除”,偶而你又两者都要.在灵性修行上也是如此;有时你会想要强调净化,有时你会想要积聚福德,偶尔,你又会想要两者同时进行.在朝圣时,你应该两者兼顾,而且尽可能在任何可能的时候,以各种的方式去行持.还有一种传统,是为自己所爱的人或与自己很有缘的人--不论是善缘或恶缘--去朝圣,这在古老的佛教社会里很普遍.特别是为了已经往生的人,因为把你旅途跋涉的艰辛,以及时间、能力、财产、金钱上的牺牲回向给他们的话,就能帮助他们清净恶业.
智慧,很简单地说,就是没有偏见的感知(perception).它是对于实相的真实本性有清明、绝对、完整景象的心.具足智慧的人,不会被他们的觉受所欺瞒,不论在他们身上发生什么,都不会对究竟实相有任何扭曲、改变或转换.我们透过听闻真正的心灵教法、思维这些教法并且修持禅定来开展智慧.而开展智慧是绝对重要的,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就无法自迷惑中解脱.
福德展现在我们的能力当中.有能力创造善业,就能产生必要的外缘,让我们如实地看到这个世界以及其中的一切.若是缺乏福德,这种外缘就不可能产生;而具足福德,任何闻、思、修,都会引导我们发展出必要的外缘或能力,从而生起智慧.因此,智慧与福德二者相辅相成;福德衍生出智慧,而智慧也衍生出福德.究竟上而言,福德是我们掌控一己生命的能力,使我们不仅能够了解实相,还能付诸实践.
奇怪的是,虽然积聚福德非常简单--特别对大乘修行者而言--我们却鲜少从事这类的活动.就只用一片花瓣供养佛,即可积聚福德;若再将该福德回向给一切众生的能得究竟快乐,它会带来的功德是十亿倍之多.如果此时我们再应用空性的智慧,去思惟这花瓣(供品)、佛(所供养的对象)、我们自己(作供养的人)三者都只不过是幻相的话,那我们不仅是积聚大量的福德,同时也培育了高度的智慧.这是用一片花瓣,就能引领我们持得智慧的方法.
根本上,积聚福德与智慧就像鸟之双翼,两者都有其绝对的存在必要.
任何一项你选择积聚福德的方法,不论它是供养一朵花,或是以金子铺满整座寺庙,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切勿以短视、自私、世俗的原因来行善.如果你这么做,灵性之道的基本目标就完全被忽略了.因此,当你在圣地行供养或修持佛法时,即使你的动机有点世俗,也应尝试忆念,你修行的本初目的是要去除我执、自私与骄慢的.
然而,染污总是造成我们的障碍.这是我们必须去除的,因为它们是既深植又倔强的习气,总是把我们带往期待、恐惧与痛苦的折磨之中.
如果我们仔细检视:什么是我们真正期望与欲求的?什么是我们不停挣扎的目的?什么是我们倾注一切努力想要达到的?我们大多数的人会发现,比起其他的一切,我们真正渴望的,是完全的自主性与全然的独立性.我们理想中的世界,是一个不需要依赖任何人或任何事物、不会被控制、永远不需要请求别人帮忙、而且没有人对我们颐指气使的地方.基本上,就是能够自由自在地在任何时候去做所有我们想做的事;这就是我们几乎不择手段企图去达成的目标.
从世俗的角度来看,这种全然独立性的追求,让我们发展出无数的活动.在个人的层次,举例说,为了让家庭主妇从分配家事又要确定清洁工会好好做事的这个耗时又气馁的任务中解脱出来,于是吸尘器被发明了.当个人聚合成团体时,想法类似的人会一起共事,因为他们相信如果个人主义的原则能普遍地被采用、或者如果人权得以张扬、或者民主制度能在全世界都建立起来、或者共产主义、或者我们都更致力于科技的发展,我们就能让全人类达到独立自主.我们也许不能对同一个方式达到共识,但全人类却都朝向同一个目标,那就是:完全无依赖性的绝对自由.
佛教的终极目标也是自由.当然,佛教定义的“自由”,它所涵括的远远超过人权、民主等等.从灵性的角度来说,只有我们从自己所有的执着、“主义”、见地解放出来时,才能经验到自由.佛陀告诉我们,虽然我们都渴望自由远胜一切,我们却完全不知如何增长实现自由的因子;反而,我们却培养了那些必定会让我们的解脱可能性愈来愈渺茫的因子.如同一条饥饿的鱼,为了满足对食物的渴求而冒险吞下渔夫的钩;或被烛光完全迷惑的飞蛾,令自己扑火而亡;或被猎人甜美的笛声所惑的麋鹿,因而掉入陷阱;为了尝到短暂的喜悦,我们不计一切后果,持续不断地掉入几乎立即会变成恐怖故事的爱情故事;而我们最欲求的东西,最后都正好摧毁我们.
民主制度、人权等这类概念加诸于我们的所产生的限制,以及让我们如壁纸般铺贴在生活中的无数精巧道具,终究只会让我们产生愈来愈多的依赖性.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自由的--这是非常清楚的状况.我们活在专制的压迫下:习气与烦恼决定了我们每一个行动,而我们所处的环境更强化了它们.世界上所有的产品,从iPhone到蕾丝内衣,都是设计来强化并刺激我们的期待、恐惧与情绪的反应,同时也增强我们的依赖性.偶尔,我们某些人可能会瞥见自己所落入的奴役深渊,渴望卸除这些桎梏我们的习气与烦恼之枷锁;我们设法努力面对真谛,去除禁锢我们的世俗幻相,但由于缺乏福德,我们染污的巨流加上习气的威力,又把我们拖回掉入放逸散乱的恶臭深渊当中.
佛在《金剛經》後面說道:「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他同時也問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有所說法耶?」你認為怎麼樣,我是否有說法呢?他還說:如果有任何人覺得我有說法,他們就錯了.佛教徒,特別是大乘佛教徒,他們喜歡談內在佛勝於談存在外面某處的佛.而且我也認為,佛教是唯一,也許耆那教也是一樣,相信一個人一旦成佛,就不再是佛教徒了.
因為根據佛所說,最終阻礙你證悟成佛的,就是佛教.
宗萨钦哲仁波切:这是最严峻的考验之一.我以为这个考验还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峻厉,因为,很不幸的是,你知道,对社会的衡量与评估取决于
“我们所拥占的为何?”,而非“我们是谁?”,就像你的问题中所阐明的那样.显而易见的灾难四处发生,尽管种种灾祸本身也值得提请我们的关注,可我不是在谈外在的自然灾害.而在心灵中亦存在着内在的灾患:诸多崩溃,诸多拒斥.太过异化,由此而来的是沮丧、孤寂、无聊、茫然等等情绪弥漫——哪怕是这个社会物质繁盛也无济于事.
有人问我,我们应当如何去教化孩子们,我不能断定上述说法在逻辑上一定行得通,不过这种理解在我头脑中则合乎情理.我以为我们的孩子们务必学习那些在现实世界看来未必有用的东西,譬如:诗歌、歌曲、音乐、舞蹈或古旧语言——至少作为他们学习内容的一部分.这将在他们的生命中开启一个全新的世界或维度,以使他们不单单是通过数学、指数和国民生产总值(GDP)来看待周遭世界.
宗萨钦哲仁波切:是的,我们易于迷失和蒙受困惑;更有甚者,我们听任事物使自己迷惑.我的意思是指,心醉神迷就像是一支镇痛剂,它正是我们孜孜以求的.我们无法忍受不为所惑的状态.我们百无聊赖,我们凄清孤苦,这叫人不堪忍受.由此,我们得为自己注入一管迷醉剂——恁凭何种迷醉剂;而在当今的世界,迷醉剂唾手可得,其花样则与日剧增甚或与时剧增.
诚然,“当下”蕴有通往存在之途.这极为简单,而最大的挑战亦在于其简单.我们恰恰不想要的就是简单.你在喝茶,单是知道茶和茶味与你同在即可,不论脑袋里想着什么.知晓它并满足于知晓本身,这对我们而言还不够;我们总是在渴望某种故事性或戏剧性的东西.此外,我们也理所当然地想要和别人联结在一起,因此,(人际)关系格外重要,伴随(人际)关系接踵而至的则是千差万别的迷失.
宗萨钦哲仁波切:佛徒说“诸漏皆苦”,这是因为任何情绪都变幻无常;更为甚者,任何情绪均受到时间的限制.意思是说,情绪无从把握.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会改变;而改变总是导致不确定性;不确定性则是受苦的根本成分之一.
宗萨钦哲仁波切:当然,我们的确需要学会与自己作战.但是,借由别人所走过的路,且能够从中甄鉴他们的错误、经验和忠告,这同样使我们获益.最终,我们务必开创我们自己的道路.
性局限所束缚.除了期盼,我们一筹莫展,因此,唯有期盼、善愿、与遭遇这些艰难的人们一道感同身受,以及设身处地去体会.激发本真的同情,而不只是抒发一通所谓政治意义上得体的言论.在此之上,如果你是一位明理的(matured)佛徒,你才能够沉思“无相”或“空寂”.因为欢喜和悲苦都是我们最终所必须超越的.
宗萨钦哲仁波切:我拍摄《高山上的世界杯》的想法,总体上缘于发生在北印度某个寺庙的真实事件.我可说这个故事的百分之六十是接近真实的.我正在写一部新的电影,还在加工剧本.顺利的话,我会找个制片人,可能明年付诸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