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什么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2/23 12:57:24
故乡是什么故乡是什么故乡是什么我的故乡是春天的桃树.春眼一开,粉色的花在春风的呼唤下,顶破花蕾欲露还羞.蜜蜂早已急不可耐地往来于枝丛,寻找出头的花蕊.我的故乡是夏天的池塘.村口用青石垒砌的池塘,圆圆的

故乡是什么
故乡是什么

故乡是什么
我的故乡是春天的桃树.春眼一开,粉色的花在春风的呼唤下,顶破花蕾欲露还羞.蜜蜂早已急不可耐地往来于枝丛,寻找出头的花蕊.
我的故乡是夏天的池塘.村口用青石垒砌的池塘,圆圆的,不大,水有点深.西南面有一棵马桑树从围栏里伸出来,把大半个身子斜挺在池塘上.马桑熟时,鲜红或暗红的果诱惑着年少的我和我的伙伴们,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去摘,只能在大人上山干活后偷偷摸摸.一天下午,我在池塘附近的晒场上玩,忽然听到带着哭腔的“哥—哥—,呜呜呜,快来人呀,我哥落水了!”我急忙跑过去一看:是成顺大叔扶着围栏去摘马桑时,不慎落入池塘,水面上只露出他的丁点头发,两只小手正拼命扑打着水,他兄弟急得边哭边喊.那时,我们都不会游泳.我本能地抛下一句:“你守着,我去喊大人!”就箭一般射向他家.还好,她的奶奶在家.老人家以三寸金莲所能达到的奔跑极限“跑”向池塘、跳进水里.水面不见了大叔的身影,只有冒着的水泡.老人家艰难地扑到冒泡的地方,扎进水里把大叔捞起来,气喘吁吁地抱上岸,再把大叔的肚皮担在土坎上,边喊“顺、顺”,边掐人中、按脊背,倒出大叔肚里的水.折腾了好半天,大叔才渐渐苏醒过来.事后,经老人家一张扬,我就成了大叔一家和满村子的救人英雄.
另外一个池塘在村子的西南边,不大,水仅有一米来深.炎炎夏日,脑子里有了学游泳的欲望时,这里就成了我们这些小小“旱鸭子”的天堂.在稍大一点的孩子指点下,我们心里装着更大的池塘,用“狗刨式”向“水鸭子”转变.自认为有逃生的底气,就急不可耐地奔向村后那个叫大渔塘的水库,经过由浅入深的磨练,我和伙伴们就将童年和少年的大部分快乐时光泡进了大渔塘.
我的故乡是秋天的马红果.马红果又叫“救军粮”,传说有一个军人掉队了,在追赶队伍中又渴又饿,是一路的马红果救了他的命.这种果酸中带甜,是长刺灌木的果实,密密麻麻挂满一枝一丛,满山遍野都是,通红的果实把秋天打扮得热烈奔放.我们上山砍柴,渴了或饿了,扯上几把往嘴里一塞,问题就解决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村的粮食不够吃,父母和乡亲们就把马红果摘来,捣碎以后掺进玉米面,代替饭食.我至今还记得这种“饭”的味道—酸中带甜,口感尚可.
我的故乡是冬天的“打刨汤”.农历腊月,农户杀年猪,总忘不了邀请三亲六戚、三朋四友聚集一堂,吃上一顿,俗称“打刨汤”.在生活富足的今天,“打刨汤”已经算不了什么,而在那个一年只盼来一次杀猪的年代,“打刨汤”却是男女老少早就翘首以待的大喜事.杀得起年猪的人家喜气洋洋,在吃饭时间放大音量呼朋引伴;杀不起年猪的人家心怀酸楚,总希望“打刨汤”时有人请到自己.因此,我的童年、少年时代的“打刨汤”,是一种浓厚的亲情友情的维系方式,也是邻里关系亲疏的晴雨表,更是每个人期盼中的幸福日子.
我的故乡是满山的野菌子.一年四季,故乡都躺在青山的襁褓里.时晴时雨的夏季,林间常常生出许多有名、无名的野菌子.最受欢迎的食用菌有奶浆菌、土锅菌、鸡屁眼菌、黑炭菌、青头菌、…….放学后往林子里一钻,经常满载而归.小时候,总觉得林子里的菌子捡也捡不完,整个夏季,每天打出的嗝都含菌子味.而今菌子走俏市场,村里的男女老少一天要把林子“梳理”上几遍,很难像以前那样成堆地“搂”到菌子了.但只要用心找,一般不会失望,多少都能找到一点,拌上青椒炒熟后享享口福.
我的故乡是父亲欣赏的眼光和母亲留得发霉的鸡腿.父亲是农民,读夜校后识一些字,而且字写得不错.从我记事起,他就是生产队长.他的一生让我崇敬的地方很多,但让我记忆最深的是,他会欣赏自己的儿子.在我做家庭作业,或者自动组织村里的孩子一起学习时,他总是抱上水烟袋,坐在旁边“咕噜咕噜”吸着欣赏.母亲呢?不论是生活清苦的岁月,还是温饱有加的年代,只要家里杀鸡,她都会把一只鸡腿留给我——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就是我外出参加工作了,她都这样做,哪怕所留的鸡腿发霉.
我的故乡是哥姐无尽的关爱.姊妹六人中,我最小,自然得到一家人的疼爱.特别是我的三姐,为我牺牲了她的读书时光.三姐学习成绩很好,一路读到初一.但那时家里很穷,又同时供两个孩子上学,因此,上初中时,她只能走读,每天吃着缺菜少油的饭食,早起晚归,往返于五公里外的县城.读完初一后,与她一起走读的同伴都不再读了,她一个女孩子害怕走山路,也咬咬牙辍学、外出修公路去了.而我进初中时,就享受了住校的待遇.家里再难,都想方没法让我安心住校读书,与三姐的境遇大不一样.
我的故乡最终是我自己.从住校读初中之日起,我就逐渐走出了故乡,以后随着漂泊的脚步,故乡也时远时近.而今再回故乡时,儿时种下的树苗,其树干已经在苍劲挺拔中起了皱纹;那曾经生机无限、欢乐充盈的老屋,随着六姊妹出嫁的出嫁,分家的分家,外出的外出,随着父母的身影化成山上的坟茔,变得更加苍老;自己曾经背过的侄子侄女,早已成婚生子,让我不捋胡须也成“爷爷”或“外公”了.
在“爷爷”或“外公”的叫唤声中,我有点年纪了,故乡也老了.故乡的一切,大都化成了记忆,让我珍藏心里,相随脚步.于是,故乡与我合一了.我的故乡最终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