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是一个字:井.要求800字.一定要是记叙文啊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2/27 20:11:24
题目是一个字:井.要求800字.一定要是记叙文啊
题目是一个字:井.要求800字.
一定要是记叙文啊
题目是一个字:井.要求800字.一定要是记叙文啊
这是一篇2010的高考作文
母亲和那口老掉的井
入夏后,一个多月时间,持续艳阳,持续高温,滴雨未落.母亲从老家来信,说“天干得很”,包谷蔫了,树叶萎了,村前那条河,断流了,连屋后那口井,也快没水了.
那井,就在我家屋后,这些年来,一直被我深情眷念着,清澈、甘洌、幽深,仿佛将永远长流.我渐渐觉察,自己的许多作为,似乎都与那井有关.而现在,它居然就这样老了.
那一天,接到母亲来信的那一天,得知那口井老了的那一天,它的形容、情调、场景,竟又一次在记忆里清晰.那清冽的水,素色的青石板,紧挨着的穷人的家,屋顶上袅袅升起的一柱柱炊烟……我跟着那气息走了回去.在薄暮中,在柴烟弥漫的一天结束时.
井水没了,那口老井,或许真是老了.就像一丝涓细的泉流被堵塞,被淤埋,我忽然想不起下面该有什么内容.我只是莫名地想到母亲,在乡下奔波操劳的母亲.然而,父亲上次来我这里时说过:“你母亲这两年,又老了一大截,头发也白了许多.”
记忆中,母亲是有过一头茂盛的长发的.乌黑,柔软,油亮,光洁.那是她的骄傲,是她在乡村里的旗帜.母亲喜欢它们,疼惜它们.即使最困难的年头,她也把它们梳洗得一丝不苟,呵护得无微不至.我一直记得,小时候,再忙的时节,从田地里,或山坡上归来,洗脸或洗手后,母亲总要抚点水在头上,然后认真梳理,到一丝不乱了,再将它们精心编成两条粗大的辫子.
劳作或奔走,它们就在母亲肩上,在田边或地埂,在蜿蜒的村道上,一晃一晃地荡着秋千,像极了母亲当年的身影:活泼,轻盈,欢跳.
后来,父亲曾不止一次对我们说,你母亲每次洗头,都是蹲在井边,用一大盆水,将头发漂着,用皂角荚浸润.这让我总禁不住想象,在那些岁月里,这该是怎样一种风景:黑发披垂下来,该是多么闪亮的瀑布,而当它们飘扬,也该是微风柔柔拂过湖面的感觉吧.苦难的岁月,艰辛的生活,把母亲磨砺得那么粗糙,泼辣,强悍,唯有那一头黑黑的秀发,似乎远离了生活的困厄和挫顿,一如既往地,在乡村里柔顺着、飘拂着.
然而,自几个妹妹依次出世后,母亲就不再蓄发了.她剪了便于梳洗的短发.早晨起来,只需用手蘸水,略微抿抿,再蓬松零乱,也变得顺溜了.贫困,劳累,鸡鸭猪狗的忙乱,养儿育女的烦杂,使她早早告别了年轻和爱美的心境.像她的头发一样,母亲提前进入了枯涩的中年—而那时,母亲还不到30岁.
现在想来,母亲那时实在太操劳了.从我知事起,家里家外,大烦小事,都得靠她奔波,操持.父亲一直体弱多病,几乎是母亲一个人,撑持着我们的家,撑持着那方遮风避雨的天空.她的一生,始终在为我们操劳、操心.起早贪黑,含辛茹苦.她像母鸡一样,护卫着她的鸡崽.孩子长大后,却鸟儿一样飞走了,只有节假日才能回家看看.而母亲,仍像一只窝旁守候的老鸟.她牵挂的心,始终那样悬着,被我们牵扯着,放不下来.
儿子出世后,我常常在想,母亲究竟是什么?
想不出明确的答案.我只知道,那个在下雨的黄昏,在路的尽头,满眼焦灼,静等迟归孩子的人,是母亲;那个把叮咛缝进鞋垫,把牵挂装进行囊,把所有慈爱写在心底的人,是母亲;那个在孩子面前不流泪,在困难面前不低头,为孩子辛苦奔忙,毫无怨言的人,就是母亲—我只知道,这世上有一个最伟大而最平凡的女人,那就是母亲.而在我懂得爱人的时候,我最爱的人,便是母亲.在我仅有的文字里,写得最多,最富感情的,也便是母亲.我在远离她的地方,通过文字诉说,感叹,但母亲只是默默奔忙,像深井一样沉默.
自读大学后,我在家里待的时间,就一年比一年少,离家时,走得也一年比一年仓促.偶尔回家,母亲总是格外高兴,不知疲倦地在菜园、井边和灶台上忙活,为我们做饭,给我们炒菜.在母亲,或许这就是最快乐、幸福的事.记得前年春节,早早写信回家,告诉了母亲行期,却没料到,接连不断线的事情跟在脚边,弄得我一时半时动不了身.待好不容易做完事,回到家中,差不多已是预约时间一周以后.刚进村口,就有乡邻告诉我,你妈天天到街上等你们,把垭口都望矮了.未能如期而归,母亲该是如何着急,这我能够想象.但当我带着风尘和一脸歉意,出现在母亲面前,她却只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好.”我所有的歉意,凝为泪滴落下来.
也就是那时,猛然看见母亲头发中间,凛然生出一撮撮白发,像春天黛青的远山阴影里的一抹抹残雪.这不经意的发现,在我心里,不啻一次剧烈的山崩或海啸.
近年来,母亲常说,她眼涩了,手钝了,缝东西时,穿针都很困难了.而我记得,母亲的手脚,曾是全村里最快的,母亲的针线活,是全村最出色的.无论她缝制的衣服,还是衣服上打的补丁,都会惹得别人夸赞.小时候,每年春节前,母亲都要给我们几姊妹做鞋.那时,她的眼睛明亮如镜,她纳的鞋底,针脚又细又密,鞋帮和鞋底,都有好看的花纹.可是现在,她却连穿针引线,都感到困难了.
“本来想给孙娃做两双鞋的,眼睛看不清了.”母亲声音里,有些无奈和惶.
我听了,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直想哭.为母亲的苍老,也为自己的粗心.虽然我早知道,南来北往人自老,白发取代青丝,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抗拒.但是,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忽略了母亲的变化.每次想到她,浮现眼前的,总是年少时看到她的样子:精神,精明,能干.数十年如一日,母亲一直辛苦奔波,承忍,一直为我们提供着温暖和关爱.那样的自然而然,让我们以为,她会一直如此.让我们一点儿也没觉察到,她会一年比一年老;她的皱纹,会一年比一年密;她的头发,会一年比一年白.也许,我是真的太大意了.连七岁的儿子都知道,世界上一去不复返的东西是时间,我怎么就没在意呢?
就像那口沉默在屋后的井.那井水,一直那么清澈,纯净,一直那么源源不断,让我们从没想到,它也会有枯衰的一天,也会有再不能让我们汲饮的一天.
记得,读过台湾诗人琼虹的一首诗,叫《妈妈》:“当我认识你,我十岁/你三十五.你是团团脸的妈妈/你的爱是满满的一盆洗澡水/暖暖的,几乎把我漂起来……等我把病治好/我三十五/你刚好六十/又看到你,团团脸的妈妈/好像一世,只是两照面/你在一端给/我在一端取/这回你是泉流,我是池塘/你是落泪的泉流/我是幽静的池塘.”
或者,对我们而言,母亲就是那不停地供我们汲饮、滋润着我们心田的一眼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