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a faithful friend 课文大意或者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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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多么得自以为是,以为花重金将动物买下来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宣称它们为我们所有.我总是禁不住想知道那个趴在壁炉前地毯上的一言不发的批评者——那个当我们——它的主人们——的先人还在山洞里爬来爬去、把身体涂成蓝色的时候而它的祖先却已经被当作神明来崇拜的波斯猫——会怎样看待我们奇怪的习俗.它的眼中蕴藏着继承来的智慧,庄严、微妙以至于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智慧：我常想也许它在笑我们晚生的文明、我们朝代的兴衰与更迭.我们傲慢地用狎昵而亵渎的态度来对待动物,刻意地把一些简单而充满野性的生命移植到自己既不简单也毫无原始可言的生活中,让它们在我们的身边成长和改变.你经常可以注意到狗的眼中会忽然闪过一丝原始的兽性,仿佛它又成了一只在曾经生活过的荒原上猎食的野狗.我们凭什么粗暴地让这些野性的生灵放弃它们本来的天性来屈就我们,而对于我们它们却至多不过能模仿罢了?驯养动物是所谓开化的文明精心制造的许多罪孽之一,因为我们永远无法得知自己究竟把什么样的原始精神带离了它们本属于的更纯净的氛围,也不知道到底是把谁——是潘①、宁夫②还是卓雅③——训练成了不过能在我们喝茶是跑来讨块儿糖而已的宠物.
可我不认为我们驯养已经失去的朋友谢格是犯了上述的罪过；它本来就是一只善与人相处的狗,你甚至可以在人类社会中找到它的副本.我可以想象它坐在俱乐部的凸窗内,懒懒地伸展着四肢,边吸雪茄边比较讨论着最新的股市行情.它的主人们在它身上找不到一丝野生动物所具有的浪漫而神秘的色彩,但当然,对于仅仅作为人类的伴侣来说这再好不过了.不过,它来到我们家的时候可是带着一个不缺少任何浪漫元素的“门第”；当我们——它的潜在买家——惊异于它的价格并指出它虽然有着柯利牧羊犬的头和身子却长着苏格兰猎犬的腿时④ ,卖主却信誓旦旦保证说它是一只地地道道的苏格兰猎犬,犬中的酋长,那地位,就相当于奥布赖恩⑤和奥康纳·丹⑥在人类贵族的地位.
整个苏格兰猎犬族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从地球上整个儿地消失了,而谢格,这只拥有着纯正苏格兰猎犬贵族血统的唯一后裔,却深藏于偏僻的诺福克乡村,俯就一个出身卑微的铁匠.然而,这卑微的铁匠却成功地强调了它无比忠诚的性情和高贵的出身,而我们,只好荣幸地为买下它而付出了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它太绅士气派了,自然不屑于做那种平民狗才做的诸如捉老鼠之类的工作,虽则这其实是我们买它的初衷,但是当然——我们感到——它增加了整个家庭的体面.它几乎没有几次在散步的时候不教训一下那些中产阶级狗们——它们竟然没有根据等级给予它应有的尊重——的简慢无礼,于是我们只好在它贵族的口鼻处戴上了口套,且在法律已不再对此进行约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仍不得不如此.步入中年后,谢格变得相当专横,不仅仅对狗类,对身为主人的我们（尽管在提到它的时候,我们可笑地将自己称作是它的伯伯和婶婶）亦是如此.有一次它觉得很有必要在人肉上施加迫害以表示它的不满,那是由于一位客人轻率地试图以对待普通宠物狗的方式对待它,拿糖诱惑它并用微不足道的哈巴狗名字“菲多”来叫它,于是,谢格以它特有的独立精神拒绝了糖并代之以在客人的小腿上满意地咬了一大口.但是,当感到受到了应有的尊重时它便是一个最忠实的朋友.尽管喜怒不行于色,日渐衰退的视力和听觉却并没有妨碍它认出主人的面孔,辨识出主人的声音.
随着一只可爱的小牧羊犬来到这个家庭,也带来了谢格生命中的邪恶之灵.虽说这只小狗有着有根有据的谱系却不幸没有尾巴,这可是个谢格不能不满意地察觉到的事实.我们自欺欺人地认为小狗会填补谢格年老时膝下无子的空白,它们也确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但是谢格从来就蔑视社交礼仪而依靠其特有的忠诚与独立精神以确立在我们心中的位置；然而,这只小狗却是一个举止讨人喜欢的年轻绅士.因此,尽管我们努力做到公平,谢格还是不自觉地感到小狗得到了我们大部分的关心.现在,当看到它羞愧又仿佛不经意地抬起一只又老又僵的爪子递给我来握时（这是那只小狗最成功的伎俩之一）,我几乎落泪.尽管在笑着,我却不能不悲哀地想起李尔王.谢格已老到难以再去培养出新的风度了,但又不甘于屈居第二,因此,它决定这件事情应该通过武力来解决.所以在几个星期的剑拔弩张之后,战争终于爆发了,而谢格是挑衅者；它们犬牙相向,紧紧地绞缠在一块儿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当我们好不容易将它俩分开的时候,双方都已伤痕累累、狗毛飞扬.至此,和平已是不可能的了；它们一见面便互相咆哮、僵直身体示威；问题是——谁是征服者,谁去谁留?我们的决定不那么公正、高尚但却情有可原.老狗已经有过了它的黄金时代,是时候让位给年轻的一代了,于是老狗便被废黜并送到了帕森绿地的一个狗收容所,小狗代替它开始了统治.一年年过去了,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这个曾见证了我们的青春岁月的老朋友,但暑假我们不在的时候管理员曾领着它回过这儿.时光飞逝,直到去年冬天我们才又见到它,这也是它生命的最后一年,尽管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是一个让人烦躁不安的冬夜,我们听到一只狗在厨房门外不停地叫着,仿佛急着要进来.这叫声我们已有许多年没有听到过了,厨房里只有一个人认出了这声音.她开了门,谢格走了进来,就像它过去无数次地走进来那样,径直来到它在壁炉边上的老地方,蜷缩起来便无声无息地睡去,只不过现如今的它已经耳聋眼花了.如果曾经的篡位者看到它,它便好似有罪般的悄悄溜开.谢格已经过了那个为尊严而战的年纪了.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是许多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的事情之一——是什么样充满感情的回忆和本能让谢格离开了寄居多年的地方而重新踏上主人家熟悉的台阶.谢格是这个家里最后一个住在那栋老房子里的,当它穿过那条通向花园的街道——那条在它还是小狗的时候被第一次带去散步并一个不落地咬了周围所有的狗、吓唬了所有婴儿车里婴儿的路——的时候,死亡降临到它身上.这只耳聋眼花的狗既没有看到双轮马车也没有听到声音,轮子压过了它,迅速地结束了一个本也难以继续幸福得活着的生命.死于车轮马蹄之下对它来说比在毒气室或马厩里被毒死是更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