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乃在大南海,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潦之,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1/26 12:35:44
有所思,乃在大南海,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潦之,
有所思,乃在大南海,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潦之,
有所思,乃在大南海,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潦之,
《有所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瑇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鸡鸣狗呔,兄嫂当知之.
妃呼豨!
秋风肃肃晨风飔
东方须臾高知之.
本篇是汉乐府《汉铙歌十八曲》之一.全诗采用女子自述的口吻,写出了
一段感情纠葛.起初,她因思人而爱物,着意修饰要送给所思之人的簪子;而
后,“间君有他心”,怒火中烧,恨人而毁物;继而发誓决裂,“勿复相思”,
却又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当初,柔情难舍…….全诗的情感跌宕起伏,写出了热
恋中人“望之深,怨之切”的微妙心理.
至于其大意为:
开头五句写其对远方的情郎心怀真挚热烈的相思爱恋:她所思念的情郎,远在大海的南边.相去万里,用什么信物赠与情郎,方能坚其心而表己意呢?问遗(wèi),犹言赠与.她经过一番精心考究,终于选择了“双珠瑇瑁簪”.“瑇瑁簪”,即用玳瑁(一种似龟的动物)那花纹美观的甲片精制而成的发簪.“双珠”,谓在发簪两端各悬一颗珍珠.这在当时可谓精美绝伦的佩饰品了.然而女主人公意犹未足,再用美玉把簪子装饰起来,更见美观(绍缭,缠绕之意).单从她对礼品非同寻常的、不厌其烦的层层装饰上,就可测出她那内心积淀的爱慕、相思的浓度和分量了.这几句写物寄情,以少总多,表达已言简意丰,情调复缠绵悱恻.试看汉末繁钦《定情诗》中“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结恩情?佩玉缀罗缨.”“何以慰别离?耳后瑇瑁钗”等句,分明是受本篇启发而化出,此亦正可发明本诗“何用”三句意蕴之妙处.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晴光滟敛的爱河上顿生惊涛骇浪,爱情的指针突然发生偏转,“闻君有他心”以下六句,写出了这场风波及其严重后果:她听说情郎已倾心他人,真如晴天霹雳!骤然间,爱的柔情化作了恨的力量,悲痛的心窝燃起了愤怒的烈火.她将那凝聚着一腔痴情的精美信物,愤然地始而折断(拉杂),再而砸碎(摧),三而烧毁,摧毁烧掉仍不能泄其愤,消其怒,复又迎风扬掉其灰烬.“拉、摧、烧、扬”,一连串动作,如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何等愤激!“从今以后,勿复相思!”一刀两断,又何等决绝!非如此,不足以状其“望之深,怨之切.”
“相思与君绝”以下六句,写其由激怒渐趋冷静之后,欲断不能的种种矛盾、彷徨的复杂心态.“相思”句较上文“勿复相思”之果断决绝,口气已似强弩之末.盖“相思”乃长期的感情积淀,而“与君绝”,只一时愤激之念,二者本属对立而难统一,故此句实乃出于矛盾心情的叹惋,大有“剪不断,理还乱”之意蕴.循此绪端,自然生出“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的回忆和忧虑.“鸡鸣狗吠”“喻风声布闻.”(《诗比兴笺》)《易林·随之既济》:“当年早寡,孤与(宇)独居;鸡鸣狗吠,无敢问者.”即指鳏夫与寡妇夜间来往,惊鸡动狗,已露风声.此处亦谓女子忆昔与郎幽会往来,不免风吹草动,使兄嫂备悉隐情,而今若断绝,居家将何以见人?对兄嫂又如何解释?所谓“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隙穴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孟子·滕文公下》)加上始乱终弃的严重后果,自然使她不无顾虑和动摇.何况那“鸡鸣狗吠”中幽会的柔情蜜意时刻,仍然顽固地在牵动着她那旧日的缕缕情思,使她依依难舍呢!“妃呼豨”,正是她在瞻前顾后,心乱如麻的处境中情不自禁地发出的一声歔欷长叹.清人陈本礼《汉诗统笺》云:“妃呼豨,人皆作声词读,细观上下语气,有此一转,便通身灵豁,岂可漫然作声词读耶?”闻一多《乐府诗笺》亦云:“妃读为悲,呼豨读为歔欷.”训释至为允当.三字悲叹,在感情、语气上承上启下,直贯结尾二句意脉.“肃肃”,形容风声凄紧;“晨风”,即晨风鸟.《诗·秦风·晨风》:“鴥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晨风鸟即雉,朝鸣以求偶.“飔”,闻一多训为乃“思”字之讹,言晨风鸟慕类而悲鸣.“高”,音、义皆同“皓”,指东方发白,天将欲晓.二句写女子在悲叹中但闻秋风阵阵凄紧,野雉求偶不得的悲鸣不时传来,使她更加感物共鸣,相思弥甚,犹豫不决.然而她又自信:只待须臾东方皓白,定会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一难题的.陈本礼云:“言我不忍与君绝决之心,固有如曒日也.谓予不信,少待须臾,俟东方高则知之矣.”(《汉诗统笺》)如此,则“高”尚有喻其心地光明皎洁,感情热烈持恒之义.不过,这层隐喻之底奥,在字面上却是含而不露、引而不发的,读者似乎亦拭目以待其下文.故庄述祖、闻一多皆以为《上邪》即本篇下文,应合为一篇.余冠英亦认为“合之则双美,离之则两伤.”此说确实发人深省.
此诗的结构,以“双珠瑇瑁簪”这一爱情信物为线索,通过“赠”与“毁”及毁后三个阶段,来表现主人公的爱与恨,决绝与不忍的感情波折,由大起大落到余波不竭.中间又以“摧烧之”、“相思与君绝”两个顶真句,作为爱憎感情递增与递减的关纽;再以“妃呼豨”的长叹,来联缀贯通昔与今、疑与断的意脉,从而构成了描写女子热恋、失恋、眷恋的心理三部曲.层次清晰而又错综,感情跌宕而有韵致.其次,这首诗通过典型的行动细节描写(选赠礼物的精心装饰,摧毁礼物的连贯动作)和景物的比兴烘托(“鸡鸣狗吠”及末尾二句)来刻画人物的细微心曲,也是相当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