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梧桐树在说些什么话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2/29 16:05:21
作文梧桐树在说些什么话
作文梧桐树在说些什么话
作文梧桐树在说些什么话
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因而也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回忆,无论是甜蜜还是苦涩,最终带给人的总是厚重——那种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厚重,并由此带来怅然、感伤和孤独——从来没有人陪着我回忆.而回忆中,最为厚重的就是家,或者说曾经住过的地方.
我发现,在我读大学的时候,我老是回忆上小学前、在我妈单位的小破屋住的事,好几次,甚至是午睡时都梦到又回到当年的那个小破屋,而且是静悄悄的夏日的午后,从一楼上到二楼然后到三楼,向左转,路过小三家、东东家、我们家、对门的yan li家、军军家…….楼是筒子楼、很破的,我上小学前住的.每每梦醒,那种惆怅久久难以消失,还会进一步地想起那个豁豁墙(大家为了走捷径把挺厚的土墙推到了一块)、院子、沙子堆什么的.我从小就对家有感情,据我爸说,我大概4、5岁时,到上海呆了好几个月;回到家(就是那个小破屋),我兴奋地说“这是我们家”.
后来,毕业了,工作了.我又常回想起上中学的事.于是,西工大成了我回忆的焦点.我第二个家是西工大,从小学三年级起到大学毕业,十多年的时光.我们一家四口挤在一套1.5间房、有小小的厨房和卫生间、没有淋浴设施的房子里.最初,能分到那套房子算是很好的了;但十几年过去,还是那样,房子显得那样紧拘.但那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家.记得前两年,有一天晚上,我又梦见了那个家,伤感到在梦里哭醒了.梦里,我非常非常同情我的父亲和母亲,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但他们都不算幸福,他们一生就那样地过去了,实在太可怜了;而我,实在也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小的时候,我曾经怪过妈妈;可是,长大了(上大学以后),我非常非常同情妈妈,也明白了妈妈当初的一些做法(爸爸的抱怨),我觉得妈妈实在是有些浪费了青春和人生——我妈妈当年很漂亮、很时髦的.再回到那个梦,哭醒之后,我发疯地想买下那套小房子,它那么老了,不知哪天就被拆了.至今,闭上眼睛,我还能清楚地回想起那套小房子的格局、家具.它有一个阳台,最初能看到远处的终南山;后来,后面盖了栋楼,就看不远了.
所以,离开西安后,每次回西安,我都要回西工大看看,一定要在楼下仰望一下那些曾是我的家的窗户;我发现阳台被封了.然后,再绕到正面,看看我们的单元门.门口的小白杨,最初只有2层楼高,现在已经几乎高到屋顶了.那排楼,一共有7个单元,5层高;最初的表面贴了小小的粉和白色的水磨石子,在阳光下,是那么明亮、那么新鲜.也许是近乡情怯,我从未敢上去过;——门口装了防盗门.我在梦里,曾多次重新走进那个单元门,一直上到5楼,曾经,2楼、4楼都住着我的小学同学.那个中间的单元,就是我们家.打开门,离墙也就1、2米的距离,墙前面放了个简易木书架.左面是大房间,里面有双人床、大衣柜、书柜、写字台、餐桌(同时充当多种用途)、电视机、沙发,大房间通向一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逐渐堆了很多东西,但总有让人站站、坐坐的地方;记得无数个夏夜,我们热得睡不着觉,就会到阳台上坐坐——虽然那里其实也不凉快;那样的夜晚,通常有雪白的月光.从门口往右走,沿着那道窄窄的走廊,大约不到一米,就是小房间,小房间真的很小,放了一张双人床、2张书桌、一个电冰箱.是的,电冰箱是放在小房间的,因为厨房根本没有地方放;所以,小时候,当我们在小房间学习的时候,经常受到干家务的妈妈的干扰——这是没办法的事.小房间门的对面放了由两个箱子垒起来的台子,外面罩着块塑料布,上面拉拉杂杂地堆着不少东西,还有电话.走廊尽头——几乎贴着那个台子,是碗橱.碗橱面对着厨房,之间又是一道很窄的走廊,走廊的右侧是小小的卫生间,里面几乎仅能容纳一个马桶.厨房里有一个水泥砌的蓄水池——小时候停水是家常便饭,5楼更是容易没有水,但我们从未用过那个蓄水池,只是使用厨房门边、厕所对面放置的一个小水缸.厨房里还有灶台和一个小的操作桌——几乎从一开始就是很破旧的木桌子.最初用的是蜂窝煤炉子,后来换成了煤气.最初,没有暖气,到了冬天,大房间是要生炉子的,还有烟囱.炉子在白天被压着火,不太热.初一的一个中午,我坐在炉子上,忽然觉得屁股疼,发现外裤(化纤的)和里面的尼龙裤都被烧坏了.后来,那条尼龙裤被妈妈补了补继续穿.大概上初二的时候,装了暖气;我清楚地记得,我在初一的时候手上还生冻疮呢.
我读大学的时候,一年的暑假特别热,我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和炎热做斗争,觉得日子苦极了;38、39的高温,没有空调.大概就是那一年,奠定了我一生的人生观:我一定要赚钱,一定要有宽敞的房子,过让肉体感觉舒服的生活,绝不要过算计水电煤气的日子——而这之前,我受到的教育令我羞于谈钱.这是我一生的追求.很好,现在我达到了,所以我今后要做的,就是保住这种生活.我真的从未认真地梦想过别墅豪宅——这充分说明,我只是一个平庸的小家碧玉而已.
后来,搬家的时候,就我和妈妈整理家里的破烂——不夸张地说,真的就是破烂,而且多得不得了.那时是夏天,我读研究生,中午,我从学校赶回来,给我妈带一个鸡蛋肉饼(那种东西,我至今觉得很好吃,里面似乎放了胡椒粉,有些麻麻的,很香),再加一个冰淇淋.那时,我已经逐渐对父亲失望,和我妈特别亲——大概,本质上,我是象我妈的;回想搬家那段日子,我觉得我和我妈特别亲,因为就我们俩;我们收拾着那些让我爸觉得丢人的破烂,回忆着曾经的日子.还有一个小插曲,我们收拾完房子的那天,我妈说据说搬家不能把垃圾都倒完;于是就留了些废物在房子里.房子是我爸过去单位的,所以是他去交房.打开门,负责收房的人觉得垃圾太多(其实,倒上2、3趟也就倒完了);我爸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很为难;那个收房的人说,要么你出20块钱,我找个民工帮你收拾吧;我爸当然同意了.那时的20块钱,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百多块吧,我妈知道了,气得不行;我回想着在那个小房子里,和妈妈一起费劲地打扫、整理,想方设法地尽量节约地把东西搬到新家的情景,只有苦笑了,心中一阵悲凉.其实,也无所谓对错,只是不合拍而已.等我自己结婚后,我发现我和老公能一起兴致勃勃、从从容容地淘便宜货(那种近乎于价廉物美的真正的便宜货)而不在乎被其它亲友说“真省”、“会过日子”时,我感到了踏踏实实的幸福.幸福的本质,应该就是那种安全、踏实的感觉吧.
那个家的单元门外,是一条很直的水泥路,路的另一边种着白杨,春天的阳光明朗的早晨,迎着初升的朝阳、看着白杨枝头新发的浅绿的嫩叶,总能让我心中涌满希望和热情,让我觉得,生活真好.走出这排楼,向右,可以拐上另一条更宽的水泥路.高中时期(大概高二)的一个中午,我骑着车去上学,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仲春的日子,我大概睡了一个不错的午觉,我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是:灿烂春光下的一个明媚少女.还记得在女儿出生前几天的一个下午,天气很好,阳光很好,我眼前忽然浮现出当年那个午后的情景,一心想生儿子的我,第一次深切地感到:生个女儿也不错,将来也是一个灿烂春光下的明媚少女,幻想中的那个少女,有着小麦色的皮肤、梳着一对麻花辫,很象我(但当年的我,一直梳着马尾辫).后来,我想,这大概类似所谓的胎梦吧.
西工大里,最著名的是梧桐树.两条宽阔的、交叉的主干道两侧,都种着枝叶繁茂的梧桐树,树干粗大、两侧的树冠交错在一起,在夏天里,洒下一路的荫凉.秋天是最美的,满树、满地是金黄的落叶;最美是风吹过金黄的落叶真的如蝴蝶般曼妙地舞着落下来;更美的是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风过去,半空、地上金黄色翻飞;我曾有一件大红色的风衣,曾在那样的秋日里走在那些金黄之间.十几年前的西安的秋日,真是秋高气爽最好的诠释啊,那天是怎样的清朗朗的深蓝、云是怎样的雪白的丝丝朵朵、风是怎样的又劲又柔带着阳光树木的味道啊!那样的秋日,我从未在上海看到过;现在的西安,还有那样的秋日吗?现在的西工大,还有那秋高气爽里半空、满地的金色翻飞吗?我曾帮别人写过一篇作文,大意是路两旁的梧桐树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可惜,那人的语文老师显然是个缺乏想象力和美感的人,她一定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要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评这篇作文就好了,他是一个很浪漫、很有想象力的老头.
至今,有些味道能令我想到西安,那种太阳灼烤花木的味道,那种湿润带着尘土的味道,那种温暖中带着清凉的风的味道,那种凛冽的寒冷中掺杂着火药带着些温和以及一些说不出来的味道的味道——那是年味,一闻到那个味道就知道要过年了.这些味道啊……不经意间闻到时,总令我心里一阵柔软.
我也求所要是一篇花儿在说些什么话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