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八佾篇十九二十详解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我不要翻译.只要把每个重要的字解释一遍,并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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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八佾篇十九二十详解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我不要翻译.只要把每个重要的字解释一遍,并告诉
论语八佾篇十九二十详解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我不要翻译.只要把每个重要的字解释一遍,并告诉我这其中包含的句型.最好给出背景.
因为被老师要求上台讲这两则,所以详细点,
论语八佾篇十九二十详解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我不要翻译.只要把每个重要的字解释一遍,并告诉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这个问题,以现代的观念来说,就牵涉到政治思想,也可以说是政治的作法,简明一点就叫政治领导术.鲁定公所问的,是领导术或领导的方法,而孔子答复他的,是领导的道德,撇开了鲁定公所问的方法.换言之,乃是在驳鲁定公.认为用方法——手段——是错误的,所谓领导应该是以“德”领导人.从什么地方可看出孔子这种意思来呢?就在这“君使臣,臣事君”两句话中的“使”字.我们知道鲁定公是个诸侯,以一个“王者”——这是随便借用一个头衔来形容的——之尊问孔子,孔子当然也尊重他.鲁定公问,假使一个帝王领导人,该怎样去指挥下面的干部?相对的,一个忠贞的干部,对于领导人,又应该用什么方法理事及自处?鲁定公当然问得很客气,很婉转.而孔子则用两句话,解答了鲁定公这两个对立的问题——“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我们中国文化讲孝道,但孝道也是相对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父母付出了爱心的教养,才有子女孝道的反哺,两者是对立的.忠也是一样,就如孔子的话,上面对下面以礼,礼敬——也是爱的一种形态,等于父母爱子女的爱心.这种礼义德业的流行,道德的风行,则下面对上面自然就敬而忠了.所以这种君臣的上下关系是建立在道德上,不是建立在手段上,两句话就答复了鲁定公的问题.
有些人看了老子的两句话,认为对于忠孝的观念,老子和孔子是持相反意见的.其实不然,只是表达的方法不同而已.老子说:“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在表面上误解了这两句话,好像老子是反对孝、反对忠的.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一个不和的问题家庭中,有几个孩子,其中一个最乖的,于是人们便说这个儿子才是孝子,拚命地标榜他,而忘记了基本上“家庭不和”这个问题.一个家庭如果不出问题,个个都是孝子,何必特别标榜一个孝子?所以要六亲不和的时候,才看得出孩子的孝或父母的慈.至于“国家昏乱有忠臣”也是同样的道理.文天祥在宋朝亡国了,才表现出他的忠贞,假使宋代不到亡国的时候,就看不出文天祥对国家有如此尽忠,虽然文天祥仍是忠心耿耿,但是没有那种成仁的表现机会.因此我们对历史、对国家,并不希望常常有文天祥那样的情形出现,而希望国家能长治久安.所以用白话来说老子这两句话,加上一个“才”字,成为“六亲不和才有孝子,国家昏乱才有忠臣.”那么就可以知道老子并不是反对忠、孝了.假如在一个团体中,我们说某某人是好人,那么其他都是坏人了吗?希望全体都是好人,无所谓谁好谁坏,这就最好.
孔子答复鲁定公的话中,意思是说,你不要谈领导术,一个领导人要求部下能尽忠,首先从自己衷心体谅部下的礼敬做起.礼是包括很多,如仁慈、爱护等等,这也就是说上面对下面的如果尽心,那么下面对上面也自然忠心.俗语说人心都是肉做的,一交换,这忠心就换出来了.
现在要研究《论语》,为什么把这段话放在这里?这就是我们上面说过的,此乃《春秋》笔法的“微言大义”,在春秋战国的时候,整个社会上下一片混乱,乱到持德者寡,用术者多,所以孔子提倡仁,提倡孝,提倡道德,因为大家都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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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孔子又在讨论《诗》的文学了.刚才谈政治,现在又谈《诗》;上面和鲁定公谈的是政治风气,也包括了社会风气,那么政治的风气、社会的风气哪里来的?如果站在文化的——礼的立场来讲,它是由文化而来的;谈到文化,就提到孔子所重视的《诗经》.我们知道《诗经》是代表各地社会风气的自然演变,《诗经》的第一篇,就是男女相爱.讲到《诗经》的男女相爱,有一句话要注意的,孔子在《礼记》中提到人生的研究:“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上面也曾提到)孔子知道人生的最高境界,但是却往往避而不谈,偏偏谈到最起码的、最平实的这两件人生大事.我们曾经说过,一般人引用的“食色性也”这句话不是孔子说的,是与孟子同时代的告子说的,两人的话相近,但观念完全不同.男女饮食不是“性”也,不是人先天形而上的本性,是人后天的基本欲望.一个人需要吃饭,自婴儿生下来开始要吃奶,长大了就需要两性的关系,不但人如此,生物界动物、植物都是如此,因此人类文化就从这里出发.
说到这里,我们就联想到,影响这个时代观念的两种思想,一个是马克思的资本论,影响了这个时代;另一个也是近代西方文化的重心,弗洛伊德的性心理观,认为人类一切心理活动,都由男女性欲的冲动而来,这一思想对现代文化影响也很大.弗洛伊德原来是个医生,后来成为一个大心理学家.比如西方的存在主义,也是几个医生闹出来的,有人依据弗洛伊德的性心理观点,来看历史文化(这个性不是我们所说人类本性的性,是男女性行为的性.)认为历史上的英雄创业,就是一种性冲动,乃至说希特勒是性变态心理.我们现代思想界受这说法影响的也很多,乃至把旧的历史写成的小说,多半都加上这种观念.甚至许多戏剧、电影故事,总要插上一些性——医学上的性;而文学上改用一个好听的名词——爱,等于一个人穿上外衣、结上领带,好看一点,也礼貌一点而已.在中国古老的文化中,我们懂不懂这方面的道理呢?孔子也早已提出了,所以《诗经》第一篇选了《关睢》,根据“饮食男女”的基本要求,指出人生的伦理是由男女相爱而成为夫妇开始的,所谓君臣,父子、兄弟、朋友,所
有社会一切的发展,都由性的问题开始.
曾有一位学者对我说,他有一个新发现——“性非罪”论要提出讨论,他所指的这个“性”是狭义的,指男女性行为的性而言.我没有立即答复这个问题,他把文章留下来,后来函电催问,我始终觉得碍难直接答复,后来我写了一篇文章,大概谈了一下,但还是避开了他那个观点.我认为这是人生哲学上最高的问题.究竟这是本能的冲动吗?这个本能又是什么?不过我告诉他,世界上的宗教家,都认为性是罪恶的.中国文化中,过去的思想——万恶淫为首;西方的基督教思想,亚当和夏娃不吃那个萍果,一点事都没有,上了魔鬼的当去吃萍果,他们也认为性是罪恶的.曾经听过一个笑话,说西方文化是两个半萍果而来的:第一个萍果是亚当夏娃吃了,闯了祸,所以我们人类到如今那么痛苦.第二个萍果,启发牛顿发现了地心吸力,中国人吃了很多萍果都不晓得.另外半个萍果,是木马屠城记所表现的英雄思想.这是西方文化来自两个半萍果的笑话,当然这不是偶然说说的.
西方与东方宗教家都认为性是罪恶,哲学家则逃避这个问题.我们现在看孔子,他可以说是哲学家、宗教家,又是教育家.我认为现代观念的什么“家”、什么“家”都可以给他加上.反正孔子,集中国文化之大成.我们中国人自己对他的封号最好——大成至圣先师,我们不要跟外国人走,给他加上了一个“家”字,反而不是大成,而是小成了,所以不要上西方文化的当.
孔子认为“关关睢鸠”男女之间的爱,老实讲也有“性非罪”的意思在其中.性的本身不是罪恶,性本身的冲动是天然的,理智虽教性不要冲动,结果生命有这个动力冲动了.不过性的行为如果不作理智的处理,这个行为就构成了罪恶.大家试着研究一下,这个道理对不对?性的本质并不是罪恶,“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只要生命存在,就一定有这个大欲.但处理它的行为如果不对,就是罪恶.孔子就是这个观念,告诉我们说,关睢乐而不淫.大家要注意这个“淫”字,现代都看成狭义的,仅指性行为才叫淫,在古文中的“淫”字,有时候是广义的解释:淫者,过也,就是过度了.譬如说我们原定讲两小时的话,结果讲了两个半小时,把人家累死了,在古文中就可以写道:“淫也”;又如雨下得太多了,就是“淫雨”.所以关睢乐而不淫,就是不过分.中国人素来对于性、情及爱的处理,有一个原则的,就是所谓“发乎情,止乎礼.”现在观念来说,就是心理的、生理的感情冲动,要在行为上止于礼.只要合理,就不会成为罪恶,所以孔子说关睢乐而不淫.
但《关睢》这篇诗中,也有哀怨,我们看这一篇诗,很好玩的.虽然只有几个字,假使用现代文学来描写,就够露骨的了.它最后说:“求之不得,辗转反侧.”这个求,就是现在白话文的追呀!追呀!追不到的时候睡不着呀!睡不着还在床上翻来复去打滚哩!但古文用“辗转反侧”四个字都形容尽了.可见这中间还有哀怨,尽管哀怨,并不到伤感、悲观的程度.这个道理就是说一个人情感的处理适中,合乎中道.
譬如我对音乐是外行,但在许多地方,听到播放日本音乐,只要他一开口,听起来就使人有不胜哀戚之感.隐隐象征了这个海岛民族的命运,也可以说是日本民族性的表现.不管它怎么变,一听就知道是日本音乐,哀怨中有悲怆,悲怆中有哀怨.
现在我们的音乐等等一切文化,能不能做到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呢?恐怕还没有做到.我们读了孔子这一段话以后,对于目前社会上的文化思想,必须深切地反省.所以孔子在答复鲁定公问政之后,随即谈到诗的问题,就是表示修身要具备“诗”的感情,从政更要把握“诗”的情操.
以上是国学大师南怀瑾的,可以做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