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修铁路的那段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2/18 16: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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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修铁路的那段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修铁路的那段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修铁路的那段
天刚透亮,一辆沾满泥浆的汽车开到了火车站,车上装着一袋装面包.小利特克疲惫地从车上爬下来,他因为一夜没有睡觉,脸色很苍白.
为修建铁路而进行的斗争越来越艰苦.铁路管理局送来通知,说枕木用完了.城里也找不到车辆,不能把铁轨和小火车头运到工地上来,而且发现那些小火车头还需要大修.第一批筑路人员眼看就要到期,可是接班的人员还没有着落;现有的人员已经筋疲力尽,要把他们留下来再干,是不可能的.
旧板棚里点着一盏油灯,积极分子在这里开会,一直到深夜还没有散.
第二天早晨,托卡列夫、杜巴瓦和克拉维切克到城里去了,还带着六个人去修理火车头,运铁轨.克拉维切克是面包工人出身,这次派他到供应部门去当监督员,其余的人都到普夏—沃季察去.
雨还是下个不停.
保尔费了好大劲才把脚从泥里拔出来.他感到脚底下冰冷彻骨,知道是那只烂靴底掉下来了.他从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吃这双破靴子的苦头.靴子总是湿漉漉的,走起路来里面的泥浆扑哧扑哧直响.现在倒好,一只靴底干脆掉下来了,他只好光着脚板泡在刺骨的泥泞里.这只破靴子害得他活都没法干.他从烂泥里捡起破靴底,绝望地看了看.虽然他已经发誓不再骂人,但是这次却怎么也忍不住了.他拎着破靴子朝板棚走去.他在行军灶旁边坐了下来,打开沾满污泥的包脚布,把那只冻木了的脚伸到炉子跟前.
奥达尔卡正在案板上切甜菜.她是一个养路工人的妻子,在这里给厨师打下手.这个一点也不老的妇女可真是得天独厚——肩膀同男人的一样宽,胸脯高高隆起,大腿又粗又壮,切起菜来真有功夫,不一会儿案板上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奥达尔卡轻蔑地瞥了保尔一眼,挖苦他说:“你怎么啦,等饭吃哪?还早呢.你这小伙子准是偷懒溜出来的.你把脚丫子伸哪儿去啦?这儿是厨房,不是澡堂子!”
她训斥着保尔.
一个上了年纪的厨师走了进来.
“靴子全烂了.”保尔解释了一下他到厨房来的原因.
厨师看了看破靴子,对奥达尔卡点了点头,说:“她男人是半拉子鞋匠,让他帮帮你的忙吧,没鞋穿就别想要命了.”
奥达尔卡听厨师这样说,又仔细看了看保尔,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我把您错当成懒虫了.”她抱歉地说.
保尔笑了笑.奥达尔卡用行家的眼光翻看着那只靴子.
“我们当家的才不补它呢.——不顶事了.我家阁楼上有一只旧套鞋,我给您拿来吧,可别冻坏了脚.受这种罪,哪儿见过呀!明后天就要上大冻,那您可够受的.”奥达尔卡同情地说.她放下菜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拿来一只高统套鞋和一块亚麻布.保尔用布包好脚,烤得热乎乎的,穿上了暖和的套鞋.这时,他以感激的心情,默默地看了看养路工的妻子.
托卡列夫从城里回来,窝着一肚子火.他把积极分子召集到霍利亚瓦的房间里,向他们讲了那些令人不快的消息.
“到处都怠工.不管你到哪儿,车轮都没停,可就是在原地打转.对那些反动家伙,看来咱们还是抓少了,一辈子都得碰上这号人.”老人对屋里的人说.“同志们,我就跟你们明说了吧:情况糟透了.到现在换班的人还没凑齐,能派来多少也不知道.转眼就要上大冻.上冻前,豁出命来也要把路铺过那片洼地.不然,以后用牙啃也啃不动.就是这样,同志们,城里那帮捣鬼的家伙,会有人收拾他们的,咱们呢,要在这儿加油干,快干.哪怕脱五层皮,也要修好.要不,咱们还叫什么布尔什维克呢?只能算草包.”托卡列夫的声音铿锵有力,完全不是平时那种沙哑的低音.紧锁着的眉毛下面,两只眼睛炯炯发亮,说明他坚定不移,下决心干到底.
“今天咱们就召开党团员会议,向同志们讲清楚,明天大家照常上工.非党非团的同志,明天早晨就可以回去,党团员都留下.这儿是团省委的决议.”说着,他把一张叠成四折的纸交给了潘克拉托夫.
保尔从潘克拉托夫肩头看过去,纸上写的是:
团省委认为,全体共青团员应继续留在工地,待第一批木柴运出以后方能换班.
共青团省委书记丽达·乌斯季诺维奇(代签).
板棚里挤得水泄不通.一百二十个人都挤在这里.人们靠板壁站着,有的上了桌子,甚至灶上也有人.
潘克拉托夫宣布开会.托卡列夫讲话不长,但是最后一句一下子叫大家凉了半截:“明天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都不能回城里去.”
老人的手在空中挥了一下,强调这个决定是不可改变的.
这个手势把大家摆脱污泥、返回城里同家人团聚的希望扫得精光.一开始,会场里一片喊叫声,什么也听不清.人体晃动着,暗淡的灯光也跟着摇曳起来.昏暗中看不见人们脸上的表情.吵嚷声越来越大.有的人憧憬着谈论起“家庭的舒适”,有的人气愤地叫喊着,说太疲劳了.更多的人沉默不语.
只有一个人声明要离队.他连喊带骂,从角落里发出忿忿不平的声音:“去他妈的!我一天也不在这儿待了!罚犯人做苦工,那是因为他们犯了罪.可凭什么罚我们?逼我们干了两星期,也就够了.没那么多傻瓜.谁做了决议,谁自己来干.谁乐意在污泥里打滚,谁就去打滚好了,我可只有一条命.我明天就走.”
这个大喊大叫的人就站在奥库涅夫背后.奥库涅夫划着一根火柴,想看看这个要开小差的人.火柴点燃的一瞬间,照亮了一张气歪了的脸和张开的大嘴.奥库涅夫认出他是省粮食委员会会计的儿子.
“你照什么?我不怕,又不是贼.”
火柴灭了.潘克拉托夫站起来,挺直了身子.
“谁在那儿胡说八道?谁说党给的任务是苦工?”他瓮声瓮气地说,严峻地扫视着站在周围的人群.“弟兄们,咱们说什么也不能回城去,咱们的岗位就在这儿.要是咱们从这儿溜走,许多人就得冻死.弟兄们,咱们赶紧干完,就可以早点回去.当逃兵,像这个可怜虫想的那样,是咱们的思想和咱们的纪律所不容许的.”
这个码头工人不喜欢发表长篇大论,但是,就是这短短的几句话,也被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打断了:“那么,非党非团的可以走吗?”
“可以.”潘克拉托夫斩钉截铁地说.
那个家伙穿着城里人常穿的短大衣,朝桌子挤了过来.他扔出一张小卡片,卡片像蝙蝠一样在桌子上方翻了一个筋斗,撞在潘克拉托夫胸口上,弹了回来,立着落在桌子上.
“这是我的团证,收回去吧,我可不为一张硬纸片卖命!”
他的后半句话被全场爆发出来的叱骂声淹没了.
“你扔掉了什么!”
“你这个出卖灵魂的家伙!”
“钻到共青团里来,想的就是升官发财!”
“把他撵出去!”
“看我们不揍你一顿,你这个传播伤寒病的虱子!”
扔团证的那个家伙低着头朝门口挤去.大家像躲避瘟神一样闪向两旁,放他过去.他一走出去,门就呀的一声关上了.
潘克拉托夫抓起扔下的团证,伸到小油灯的火苗上.
卡片烧着了,卷了起来,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筒.
森林里响了一枪.一个骑马的人迅速逃离破旧的板棚,钻进了黑漆漆的森林.人们从学校和板棚里跑出来.有人无意中碰到一块插在门缝里的胶合板上.人们划亮火柴,用衣服下摆挡住风,借着火光,看到胶合板上写着:
滚出车站!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谁敢赖着不走,就叫他脑袋开花.我们要把你们斩尽杀绝,对谁也不留情.限明天晚上以前滚蛋.
下面的署名是:大头目切斯诺克.
切斯诺克是奥尔利克匪帮里的人物.
在丽达的房间里,桌子上放着一本没有合上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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