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九州的具体名称,及大郅地理位置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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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九州的具体名称,及大郅地理位置划分
大九州的具体名称,及大郅地理位置划分

大九州的具体名称,及大郅地理位置划分
九州,不同时代有不同州名版本,一般为《禹贡》中冀州、兖州(yan)、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幽州、雍州.后来又有十二州说,即从冀州分出并州,从青州分出营州,从雍州分出梁州.一般地说,“九州”泛指中国.例如: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己亥杂诗中的第220首》) 九州之称,由来已久.“九州”原是虚指,后来才逐渐具体化.从字面上看,“州”字金文中写作“A”,正象河流环绕的高地(山丘)之形,《说文解字》第十一下曰:“水中可居曰州.”可知其本意当与《诗经·王风·关雎》中“在河之洲”中的“洲”字略同,与行政区划无关.古时降水丰沛,人们往往居于傍水的高丘之上,因而“州”又成为居住区域的名称,遂有“夏州”、“戎州”、“平州”、“阳州”、“外州”、“瓜州”、“舒州”、“作州兵”之说,犹如“商丘”、“雍丘”、“作丘甲”之类.“九”字之意有二:一是确指,如“八年之中,九合诸侯”之“九”;一是虚指,表示很多,如“九山”、“九川”、“九泽”、“九薮”、“九原”等之“九”.既然“州”是很小的地理存在,“茫茫禹迹,画为九州”,“九”就不可能是确指,而应是虚指.所以从本意上讲,“九州”决非指九个大型的行政区划,而当是众多有河流环绕的高地(山丘)的总称;由人之故,又引申为“全国”的代称,犹“天下”、“四海”之谓. 到后来,“九州”终于具体化为九个大型的行政区划.因在现有可靠资料中,具体的“九州”只见于战国,而未见于春秋,所以其时间可能在战国初期. 《周礼·夏官·职方氏》曰:“东南曰扬州”,“正南曰荆州”,“河南曰豫州”,“正东曰青州”,“河东曰兖州”,“正西曰雍州”,“东北曰幽州”,“河内曰冀州”,“正北曰并州”.(《逸周书·职方解》与《周礼》全同,考虑到《周礼》较有系统,很可能是《逸周书》抄袭的《周礼》.) 《吕氏春秋·有始览·有始》曰:“何谓九州?河、汉之间为豫州,周也.两河之间为冀州,晋也.河、济之间为兖州,卫也.东方为青州,齐也.泗上为徐州,鲁也.东南为扬州,越也.南方为荆州,楚也.西方为雍州,秦也.北方为幽州,燕也.” 《尚书·禹贡》:“冀州”,“济、河惟兖州”,“海、岱惟青州”,“海、岱及淮惟徐州”,“淮、海惟扬州”,“荆及衡阳惟荆州”,“荆、河为豫州”,“华阳、黑水惟梁州”,“黑水、西河惟雍州”. 《尔雅·释地》曰:“两河间曰冀州,河南曰豫州,河西曰雝州,汉南曰荆州,江南曰扬州,济河间曰兖州,济东曰徐州,燕曰幽州,齐曰营州:九州.” 书名 九州名称
  禹贡 冀 兖青徐扬荆豫梁雍
  尔雅释地 冀 兖 徐扬荆豫 雍幽营
  周礼职方 冀并兖青 扬荆豫 雍幽
  吕览 冀 兖青徐扬荆豫 雍幽
  《淮南子·地形训》曰:“何谓九州?东南神州曰农土,正南次州曰沃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兖州曰并土,正中冀州曰中土,西北台州曰肥土,正北泲州曰成土,东北薄州曰隐土,正东扬州曰申土.” 《后汉书·张衡传》注引《河图》曰:“天有九部八纪,地有九州八柱.东南神州曰晨土,正南昂州曰深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开土,正中冀州曰白土,西北柱州曰肥土,北方玄州曰成土,东北咸州曰隐土,正东扬州曰信土.” 《初学记》卷八·州郡部·总叙·州郡·第一引《河图括地象》曰:“天有九道,地有九州.天有九部八纪,地有九州八柱.昆仑之墟,下洞含右;赤县之州,是为中则.东南曰神州,正南曰迎州一曰次州,西南曰戎州,正西曰拾州,中央曰冀州,西北曰柱州一作括州,正北曰玄州一曰宫州,又曰齐州,东北曰咸州一作薄州,正东曰阳州.” 上述材料虽然联系密切,但区别也很明显,尤其是前四条与后三条之间差异更大.如各条中均有弇州(或作兖州,弇、兖字通.《初学记》形讹作拾州),但前四条定位在济、河间,后三条则定位在“正西”;冀州、阳州(形讹作扬州、杨州,阳古作阳)也是如此.所以上述材料应当基本分为两派:前四条为一派,可暂称为《周礼》派;后三条为一派,可暂称为《河图》派. 《周礼》派各家虽然也略有差异,但“九州”所包括的地域基本符合周朝的统治范围,并且各州分布亦与汉晋分布大致相同,易于理解,并无多少疑点,疑点最多的是《河图》派.《河图》派既曰“正西弇州”,而弇州就在山东西部(或曰济、河之间),古来如此,至今仍然,那“九州”范围岂不只限山东地区了吗?并且《河图》派有八个州均按以东南西北确定的八个方位分布着,正中则是冀州. 也有人撰文,论证了自黄帝始的先夏氏族和夏氏族可能都起于山东,夏代中晚期乃渐西迁至于河南的观点.如果这个观点能够成立,则《河图》派的诸种疑点都能迎刃而解.如果禹治水等活动的范围就在除胶东以外的山东地区,那根据茫茫禹迹所画的九州(虚指)自然就只能限于山东.后来(战国初期)九州具体化,如果明白真相的话(已有很多人不明真相了,如《左传·昭公元年》),学者仍会将它限于山东,在山东境内寻找要确定为州名的地名.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并且,《河图》派九州现在多能在山东境内找到地名来源.具体如下: 弇州,即今兖州.今市西30里有山名嵫山,大概因有奄国在附近,所以嵫山又名崦嵫山、奄山,为神话中日之所入.其上有神称弇兹,《山海经·大荒西经》云:“西海渚中有神,……名曰弇兹.”西海即古之大野泽,在嵫山之西.弇州之名盖源于此;台州(或讹作括州、柱州),《列子·黄帝》曰:“华胥氏之国在兖州之西,台州之北.”地难考实.或谓源于古台县,《山东通志》卷三十三·疆域志·古迹一·济南府·历城县条云:“台县古城,在县东八十里,春秋齐邑,汉置县,属济南郡.高帝六年,封东郡尉戴野为台侯.”在今济南市东北30里,但台、台二字古异,疑非;玄州,《庄子·在宥》曰:“尧……流共工于幽都.”《尚书·尧典》曰:“流共工于幽州.”玄、幽意同,或即幽州,地难考实.或作济州,泰沂山系之北古有济水流过(今为黄河河道),依此而名济州,亦通.薄州(一作咸州),山东东北部古有薄姑氏,《史记·周本纪》曰:“迁其(奄)君于薄姑”,在博兴县东北15里,薄州之名盖源于此. 阳州,为神话中日之所出,山东东部古有阳国,《读史方舆纪要》卷一·历代州城形势一云:“沂水县南有阳都城,古阳国.或曰,阳国本在今益都县东南,齐逼迁之于此.”齐迁之事见《春秋·闵公二年》.益都今有河名阳水,莱州古有阳邱山(《大清一统志》卷一百三十八·莱州府云:“阳邱山在掖县东南三十里,亦名马鞍山.”(今名大泽山),都可能与阳国有关.阳州之名盖源于此;神州,《河图括地象》曰:“昆仑东南地方五千里,名神州,中有五山,帝王居之.”地难考实,惟《姓苑》云:“琅邪有神氏”,不知是否有关;昂州(或作次州),地难考实;戎州,山东西南部古有徐戎,《左传·隐公二年》云:“公会戎于潜.”即是.戎州之名盖源于此. 冀州,位居正中.文献中言之较多,如《楚辞·离骚》曰:“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淮南子·览冥训》高诱注曰:“冀,九州中,谓今四海之内.”但均未指出具体所在. 现在所知最早与冀州结下关系的恐怕就是黄帝和蚩尤了.《山海经·大荒北经》:“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使应龙攻之冀州之野,……遂杀蚩尤.”《逸周书·尝麦解》:“蚩尤乃逐(赤)帝,争于涿鹿之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其它有关黄帝战蚩尤的材料还有,《初学记》卷九引《归藏·启筮》:“蚩尤……出自羊水,八肱八趾疏首,登九淖以伐空桑,黄帝杀之于青丘.”《盐铁论·结和》:“黄帝战涿鹿,杀两皞、蚩尤而为帝.” 赤帝即炎帝,又号大庭氏,在今曲阜市附近.空桑即穷桑,《左传·昭公二十九年》:“少皞氏有四叔,……世不失职,遂济穷桑.”杜预注:“穷桑,少皞之号也.……穷桑地在鲁北.”穷桑很可能就是宁阳县与曲阜、泗水两县交界处的小山脉.黄帝所居,即轩辕之丘,《山海经·海外西经》曰:“轩辕之国在(此)[其北],穷山之际,其不寿者八百岁.[一曰]在女子国北.人面蛇身,尾交首上.穷山在其北,不敢西射,畏轩辕之丘.[一曰]在轩辕国北.”既曰“不敢西射”,则轩辕丘当在穷山西,“一曰”者并不可靠.穷山即穷桑,地在“鲁北”,可见轩辕之丘当在曲阜西北.《吕氏春秋·慎大览·慎大》曰:“封黄帝之后于铸.”铸后为蛇丘县治,在今泰安市西南夏张镇南故县村,正在曲阜西北.既封其后于此,可能此即古轩辕之丘所在,至少不会太远.涿鹿即蜀禄、烛龙、九淖,为古蜀族.《左传·宣公十八年》曰:“楚于是乎有蜀之役.”杜预注:“蜀,鲁地,泰山博县西北有蜀亭.”在今泰安市西.可见这里远古确有蜀族.又《山海经·大荒北经》曰:“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是谓烛龙.”章尾山即钟山,又名舂山、东山.笔者曾据《穆天子传》推证该山很可能即今蒙山山脉的主峰龟蒙顶.若果如此,则古蜀族当原在平邑县东北一带. 冀,金文作“B”正象双角鬼脸人形.中国古有崇鬼风俗,冀州当即鬼州之意.梁《述异记》卷上曰:“有蚩尤神,俗云人身牛(蹄)[首?],四目六手.……秦汉间说蚩尤氏,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抵人,人不能向.”正是鬼的形象.蚩尤被杀于冀州,看来应是被杀于他的老巢.赤帝、黄帝、穷桑、涿鹿既然都在汶泗上源,由此分析,蚩尤、冀州也应在汶泗上源范围之内.《述异记》又曰:“今冀州有乐名《蚩尤戏》,其民两两三三,头戴牛角相抵.汉造角抵戏,盖其遗制也.”山东地区蚩尤遗迹很多,并且也有蚩尤戏,据马德怀先生说:“早年山东泗水县民间保存了此项传统.”也可为证. 再具体说来,笔者曾据《穆天子传》推证洋水很可能就是流穿今新泰市境内的今柴汶河,为汶河的支流之一.关于柴汶河,学界有一定争议.依《水经·汶水注》,古柴汶河原名淄水,因流经柴县故城(今新泰市柴城村)北而“世谓之柴汶河”,但其源头并非今东周河,而是今羊流河.《左传·昭公二十六年》曰:“成人伐齐师之饮马于淄者,”成在今宁阳县东北90里,足证古柴汶河确名淄水,郦说当有所据.至于今东周河,《水经·洙水注》则以之为古洙水之源,西南流入泗水.但是今东周河与泗水之间隔有关山,不可能相通,也就是说今东周河不可能是古洙水的上源,而只能向西流注淄水(古柴汶河).郦道元必是失察.至于《山东通志》言洙水之源在关山,且言小汶河(即今东周河)约在元明时汇夺淄水,那汇夺之前小汶河又流向哪里呢?总不至于自淤成渊吧?所以小汶河当自古就是淄水的一条支流,其名可能曾是洋水.《归藏·启筮》曰:“蚩尤……出自羊水,”如果羊水就是洋水,蚩尤又在汶泗上源范围之内,则羊水只能是以今东周河为源的今柴汶河,蚩尤只能在今新泰市境内.这是很有可能的.若果如此,冀州之地也就在今新泰市境内. 换个角度说,《汉书·地理志上》河东郡平阳县条应劭注曰:“尧都也,在平河之阳.”《史记·五帝本纪》集解引皇甫谧曰:“尧都平阳,于《诗》为唐国.”《广弘明集·对傅奕废佛僧事》引古本《纪年》曰:“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由此可知,尧都平阳应无问题.那平阳又在哪里呢?查阅文献,古名平阳者共有四处:一在山西,《左传·昭公廿八年》:“赵朝为平阳大夫,”《水经·汾水注》引古本《纪年》曰:“晋烈公元年,韩武子都平阳.”今临汾市治;一在河南,《左传·哀公十六年》曰:“卫侯饮孔悝酒于平阳,”今滑县东南;两在山东,《春秋·宣公八年》曰:“城平阳.”今新泰市治;《左传·哀公廿七年》:“越子使后庸来聘,……盟于平阳.”杜注:“西平阳.”《水经·泗水注》引古本《纪年》曰:“梁惠成王二十九年,齐田肸及宋人伐我东鄙,围平阳.”今邹城市治. 尧在河南并无证据,所以滑县之平阳为尧都的可能性很小,基本可以排除.尧在山东的证据则较多,因而新泰、邹城两处之平阳有一处为尧都是有可能的.进一步说,顾祖禹评论泰安州的形势曰:“州北阻泰山,南临汶水,介齐鲁之间,为中枢之地.山东形胜,莫若泰山;泰山之形胜,萃于泰安.由此纵横四出,扫定三齐,岂非建瓴之势哉!”而这种“介齐鲁之间,为中枢之地”的形势在泰安州中尤其体现在新泰县(现设市).据考古学研究,山东新石器时代的文化——海岱龙山文化的分布范围乃是鲁中南山地及其周围一带,新泰正处于该范围的中心位置.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尧虽然可能起于今菏泽地区,但设都于新泰一带,居中以驭四方却是极有可能的.就此而言,僻处西南的邹城是无法相比的,也就是说,如果尧在山东的话,其都平阳最大的可能是在新泰.尧在山西证据也较多,临汾之平阳为尧都虽不能完全肯定,但也无法完全否定.但既然尧在山东比在山西的可能性更大,证据也更多,那尧都平阳之在新泰也就比在临汾更具可能.综而言之,新泰的平阳最有可能是尧都.《左传·哀公六年》孔子引《夏书》曰:“惟彼陶唐,帅彼天常,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乱其纪纲,乃灭而亡.”陶唐即尧的氏族,其在冀州既明,而都邑平阳最可能在新泰,也就是说古冀州最有可能是在今新泰市境内. 明白了这一点,《河图》派九州的分布十分均匀、冀州被称为“正中”的原因就好理解了.《河图》派九州说也就并非无稽之谈了.后来,据《孟子·万章上》说:“舜……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而居尧之宫,逼尧之子.”《史记·封禅书》正义引《世本》曰:“夏禹都阳城,避商均也.又都平阳.”可知,舜、禹皆可能都于尧都平阳,皆可能都于今新泰市境内.今市西有禹村镇,历史悠久,为这种可能又提供了一条佐证.为什么要这样呢?当然是与新泰的地理形势(正中)有关了.近来学界已达成共识,周代所封夏后之杞曾长期居于今新泰境内.为什么会如此呢?恐怕是与禹可能都此有关! 到了战国时期,由于疆域的扩大、对古史的遗忘,人们已经很难读懂实际保存了历史真相的《河图》派九州说了.于是便依据当时中国的版图来误读和改写它们,从而产生了《周礼》派九州说.甚至我们还可根据《周礼》派各家所保存的原貌的多少(如正东、正北、正西、正南、东南、东北等以方向定位置的词语)来大体判断其产生时间的早晚,即可能《周礼》最早、《吕氏春秋》其次、《禹贡》再次、《尔雅》最后.后来,邹衍又提出大小九州说,“以为儒者所谓中国者,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为州数.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于是有裨海环之,人民禽兽莫能相通者,如一区中者,乃为一州.如此者九,乃有大瀛海环其外,天地之际焉.”这恐怕就是邹衍既见两种“九州”说而又不能解其乖异,遂折中而言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