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二泉映月》这篇文章,再联系课文《月光曲》,想一想:为什么阿炳和贝多芬能够创作出不朽的名曲?急!今天就要!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2/23 15: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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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十九年(1893年8月17日)阿炳出生在无锡雷尊殿旁“一和山房”.后因患眼疾而双目失明.其父华清和为无锡城中三清殿道观雷尊殿的当家道士,擅长道教音乐.华彦钧4岁时丧母,由同族婶母抚养.8岁随父在雷尊殿当小道士.开始在私塾读了3年书,后从父学习鼓、笛、二胡、琵琶等乐器.12岁已能演奏多种乐器,并经常参加拜忏、诵经、奏乐等活动.18岁时被无锡道教音乐界誉为演奏能手.
25岁时父亲去世,他继为雷尊殿的当家道士.后因交友不慎,沾染上恶习,34岁时双目先后失明.为谋生计,他身背二胡,走上街头,自编自唱,说唱新闻,沦为街头艺人.40岁时,与寡妇催弟同居.每天下午在崇安寺三万昌茶馆门前围场演唱.他敢于切中时弊,抨击社会黑暗,用人们喜闻乐见的说唱形式吸引听众.一二八事变发生后,他又编唱《十九路军在上海英勇抗击敌寇》的新闻,并用二胡演奏《义勇军进行曲》.在抵制日货的运动中,他用富有激情的语言激发人们的爱国热忱.他的许多新闻唱出了群众的心声,深得一般市民的喜爱.每天晚上还走街串巷,手操二胡,边走边拉,声调感人.蜚声国际乐坛的《二泉映月》,就是这一时期创作的.日军侵占无锡后,阿炳和催弟一同到双方老家避难.不久赴上海,在昆曲班仙霓社担任琴师,弹奏三弦,并在电影《七重天》中担任表演群众角色盲人.这时他创作的《听松》,是一首气魄豪迈、情感充沛的二胡独奏曲,倾吐着不愿当亡国奴的爱国主义热情.民国28年重返锡城,再操旧业.他每天上午去茶馆搜集各种新闻,回来构思创作,下午在崇安寺茶馆门前演唱;夜间在街上拉着二胡,演奏他创作的《寒春风曲》.他的琴艺十分高超,可将琵琶放置在头顶上弹奏,还可以用二胡模仿男女老少说话、叹息、欢笑以及鸡鸣狗叫的声音.抗日战争胜利后,曾禁止他在崇安寺的固定场所说唱新闻.民国36年,他肺病发作,卧床吐血,从此不再上街卖艺,在家以修理胡琴为业,艰难度日,度日如年.
1949年4月23日无锡解放,阿炳和他的《二泉映月》等乐曲获得新生.1950年暑期,中央音乐学院师生为了发掘、研究和保存民间音乐,委托杨荫浏教授等专程到无锡为他录制《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3首二胡曲和《大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3首琵琶曲.
华雪梅精通各种乐器和道家音乐.而阿炳幼时便表现了罕见的音乐天赋,在他10岁那年,父亲便教他迎寒击石模拟击鼓,练习各种节奏(后成为当地有名的司鼓手).12岁那年,阿炳开始学吹笛子,父亲经常要他迎着风口吹,且在笛尾上挂铁圈以增强腕力,后来索性将铁圈换成了秤砣;阿炳在学二胡的时候,更加刻苦,琴弦上被勒出血痕,手指也拉出了厚厚的茧,阿炳演奏用的二胡的外弦比一般弦粗壮得多,这与他常年练习分不开的.17岁时,阿炳正式参加道教音乐吹奏,他长得一表人才,还有一副好嗓子,被人们誉称为“小天师”.1950年12月4日阿炳病逝,终年57岁.双目失明后,阿炳的命运在其眼前一片漆黑的一刹那,被确定下来了,他已没有了丝毫挣扎的余地,身上的力气全用尽了.他开始走上了那条上街卖艺、乞讨为生的末路.他融入了中国普通百姓里命运最悲惨的那一类人的行列.乞丐那常年不变的身份标志是:草绳子、破衣烂鞋和一只等待施舍的瘦骨嶙峋的手,一只发黑的手,以及听天由命的微微佝偻的肩背,遭遇饥饿和寒冷、遭遇人们白眼或辱骂时的默默无语以及肮脏的外表——这其中有一部分细节或许是作戏剧性的伪装的——为生计所迫,但阿炳没有过这类琐屑的伪装.在妻子董翠娣的照应呵护下,他每天外出时仍旧尽可能穿上家中仅有的地体面的衣裳,虽然大多数破旧不堪,但都经过缝补、洗干净了.他的手总要比别的乞丐洗的干净,他毕竟是卖艺的,而且仍是无锡城里技艺最出众的艺人.他正式启用艺名 “瞎子阿炳”行世——“灵感”来自大街上.这一艺名是经他本人首肯的,说明了他面对自身境遇的不咸不淡的心态,其中亦有一些处乱不惊的自我解嘲,一种骨头很硬的幽默感.
这时的阿炳已经超越了生,进入了死亡的崇高境界.他默默地放弃了一部分生命的嘈杂和欲念,在为自己的死亡作准备.他生命的后二十多年,都给人以这样一种心情宁静坦然的感觉,而他生命之中的前后五十多年,则给人以暴烈与宁静、炽热与冷漠的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中间的七八年,恰好以他一右一左相继失明的眼睛为痛苦醒目的界线.尘世的一切得失善恶、利益冲突都随光明世界的骤然退却而永久消逝了,剩下的则是一个无色无欲、永恒的黑夜.这永恒的黑夜渐渐给予这名乡村纯朴的孩子以一种新鲜而奇异的力量.现在,他倚赖于这种清醒而孤寂的力量,坚如磐石地支撑着自己伤残的身躯在市井中活着,活下去!一年一年地持续着他那人类音乐史上最惊人的一个流亡者灵魂的杜鹃泣血般的吟唱.他的每一曲吟唱都为他换来每天的饭食,但更多的获取,却是他那在畸形社会的压迫下,仍然顽强跳动着的一名歌者的心灵.他从未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即使在双目失明的不幸遭遇里.他属于人类中少数几名真正坚信并且最终看到了神圣曙光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在生命中悉心领悟,并且学会死亡这一门具有罕见的诗意的课程,阿炳却学到了!当他行走在他那风雨飘摇的人生途中,他承受了一切人所可能承受的最离奇非凡的痛苦,这痛苦凝聚起来,最终成为他内心或灵魂世界里一种别人难以超越的境界,而在这一超常境界里,死亡慢慢地成了他手指间的一段和弦,一段纯美之极的歌声,那歌声直插云霄,萦绕在虚幻的九天之上.暴风雨过去了,留给世人的是一片雨过天晴、明净碧翠的世界.阿炳又在他那双瞎掉的眼睛里面,找回了自己年轻的心情,和从不知道人生的得失轻重的一个混沌初开的快乐少年的世界!
闲暇时,他用的最多的乐器,仍是那把家传的红木胡琴,经常拉的乐曲,也仍是那首象征了自己一生命运的《二泉映月》——温柔、凄苦、文雅、愤恨、宁静、不安诸多情感相互交织的宛如夜之皓月一般的乐曲.他将此曲视为自己的眼珠一样重要.他仍在不断地修改它,对乐思、节奏加以润色,他要在自己的遭遇上再追加上一段遭遇:音乐的遭遇!同样,他也想在痛苦上再追加一种痛苦:音乐的痛苦.这一切,正是艺术臻于完善的崇高境界!
在他出入酒肆茶楼所用的节目单上,这首曲子暂时用的题目是:《惠山二泉》——一直到他临终的前半年,他才以一名创作者的胜利的口吻,向外人宣布,它的名字叫《二泉映月》.
阿炳把自己的生命锤炼成了东方的树阴下或广袤的荒漠中的一潭深水.夜晚的月光下,远看,黑乎乎一片,无声无息,甚至有一点猥亵、肮脏;近看,或者在大白天里走近它,却是一汪泛动着无数微风和涟漪地澄澈明净的清泉……汩汩的清泉源自大地的深处,源自自然神秘且深沉的怀抱.
这里,同样验证了诗人布罗茨基的两段话:“磨砾速度是作者的自画像,更是对天体物理透彻的理解……”“他奔跑,直至找到空间.空间的尽头,他撞上了时间……”
有关阿炳生平的另一个令人叹惋的情况是,在他眼睛瞎掉之后,无锡城里的人似乎就失却了关于他的记忆.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包括他的同行和熟人以及喜欢听他拉胡琴的人,都觉得这名从小孤儿出身的道士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是的,他不会再有所作为了,除了沿街乞讨卖艺,就只好坐在家里等死了.阿炳三十多岁以前,别人还能够方方面面说有关他的好多事情:他小时候的顽劣,他的父亲,他那位谜一般消失的生母,以及他长大之后的逛妓院,出入三教九流云集的场所等等……三十几岁之后,别人至多提起他是哪一年去世的,或者在酒肆茶楼中卖艺的情景.甚至,有的人碰巧很偶然地在街巷中碰到阿炳夫妇,竟会瞪起很吃惊的眼睛大声说:“嗯?这个人还活着?”仿佛迎面撞见的是他的前世.
因而,资料中的或民间传说中的瞎子阿炳,在双目失明上街卖艺之后的生活,就留下了大段大段令人遗憾的空白.例如,1928年到1937年之间漫长的十年,阿炳夫妇就仿佛从无锡街头消失了;或者,他成了街头巷尾沦落到生活最底层的穷卖艺人形象的一个抽象符号,一个人们司空见惯却视若无睹的街头景象.往往是佝偻下身子的董翠娣在前面走,用一根细竹竿或一把折扇牵着丈夫的手;高个子、神色苍凉而傲慢的阿炳走在后面,身上背满了各种乐器,他因为眼睛看不见,挺直的上身痛苦地僵硬着,不像正常人走路那样,头部和肩背略略前倾——瞎子阿炳走路的姿态反而是颇为滑稽地要往后倒.看不见的双眼朝天,本能地向往更为辽远的空间.
另一方面,这漫长的十年里,他的生活也因为有了这个叫董翠娣的女人——一个做他妻子的女人的照顾,很多事情,就相应地有了规律.宛如山林里跌荡的瀑布,流泻到了深深的谷底,阿炳的生活进入了一片平静如镜的水域.
可以想见,这十年里,有钱人家、富豪子弟或本地所谓的文人墨客,大多对他失去了兴致.阿炳本人也彻底混迹于穷人、平民百姓、街头乞丐的行列之中,成了终日和小市民为伍的社会底层中的一员.他那少年气盛的脾气,出了名的倔强劲头,也平息了一大半.他终日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世界里,他开始休息,进入像蛇一样的冬眠状态.三十多年里,这是他第一次允许自己平静下来,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他也不能够象一名被激怒的斗士跃向命运的敌阵.他每天所依赖的,只是苦命的妻子董翠娣的手——妻子的声音及走动几乎成了他自己外在的走动,成了他和以他为敌的空间之间订下的一条无声的盟约.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遵守这一盟约.有时他会在自己的床前摔倒,有时他撞倒了一个水果摊,一张茶馆走廊里光天化日之下的椅子,像一名不中用的老人,而他的年龄,才四十岁不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旁人难以觉察的苦笑,他决不是笑别人,或者象从前那样笑这个世界,而是确确切切地在笑自己——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眼睛瞎掉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他千白次地和自己对话,询问自己一些往昔的秘而不宣的事情,有时在乐器上,有时在心里面.别人在嘈杂的大街上行走,为一点点世俗的蝇头小利而终日奔走,他却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行走,他心里面的那双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终日在大街上梦游.他终于找到了自己长期以来所为之寻觅的蔑视人世的终极方式.他以自己内心的黑暗去衡量世界的黑暗,他们之间终将会比较出一个高下来.他象一名赌徒,慷慨地偿付掉自己的赌金,而命运的计分牌仍在神秘的数字和色块之间转动,最终的结果一时还说不上来.别人以为他输掉了,有一段时间里,他也相信自己真的是血本无归,头脑中出现了失败的疯狂幻觉.但是,他听到了时间的消失,宛如昼夜交替中逝去的光阴的“格格“声,那声音日复一日地在他的卖唱生涯中,在他的胡琴上,在妻子心里感到难受时的呻吟中……变得清晰起来.他的耳朵关注这个声音,他全神贯注地一言不发,他对输赢的结局已经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这神秘创世的赌局本身,以一名追求完美者的近乎残忍的心态……
阿炳成年以后的性格里有一种惊人的隐忍,对世道人心深刻的怀疑,这和他孩提时代的天真顽皮恰成对比.阿炳是经历了生命中最大限度的悬殊的火与冰境界的人.他让这一境界以音乐的形式渲染出来.他把对人世、生命的终极见解,凝聚在胡琴或琵琶的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