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叟.翻译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2/28 03:36:53
胡叟.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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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叟.翻译
胡叟,字伦许,安定临泾人也.世有冠冕,为西夏著姓.叟少聪敏,年十三,辨疑释理,知名乡国.其意之所悟,与成人交论,鲜有屈焉.学不师受,
魏书原文:
胡叟,字伦许,安定临泾人也。世有冠冕,为西夏著姓。叟少聪敏,年十三,辨疑释理,知名乡国。其意之所悟,与成人交论,鲜有屈焉。学不师受,友人劝之,叟曰:“先圣之言,精义入神者,其唯《易》乎?犹谓可思而过半。末世腐儒,粗别刚柔之位,宁有探赜未兆者哉?就道之义,非在今矣。”及披读群籍,再阅于目,皆诵于口。好属文,既善为典雅之词,又工为鄙俗之句。以姚政将衰,遂入长安观风化,隐匿名行,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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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原文:
胡叟,字伦许,安定临泾人也。世有冠冕,为西夏著姓。叟少聪敏,年十三,辨疑释理,知名乡国。其意之所悟,与成人交论,鲜有屈焉。学不师受,友人劝之,叟曰:“先圣之言,精义入神者,其唯《易》乎?犹谓可思而过半。末世腐儒,粗别刚柔之位,宁有探赜未兆者哉?就道之义,非在今矣。”及披读群籍,再阅于目,皆诵于口。好属文,既善为典雅之词,又工为鄙俗之句。以姚政将衰,遂入长安观风化,隐匿名行,惧人见知。时京兆韦祖思,少阅典坟,多蔑时辈,知叟至,召而见之。祖思习常,待叟不足,叟聊与叙温凉,拂衣而出。祖思固留之,曰:“当与君论天人之际,何遽而反乎?”叟对曰:“论天人者,其亡久矣。与君相知,何夸言若是也。”遂不坐而去。至主人家,赋韦杜二族,一宿而成,时年十有八矣。其述前载无违旧美,叙中世有协时事,而末及鄙黩。人皆奇其才,畏其笔。世犹传诵之,以为笑狎。
叟孤飘坎壈,未有仕路,遂入汉中。刘义隆梁秦二州刺史冯翊吉翰,以叟才士,颇相礼接。授叟末佐,不称其怀。未几,翰迁益州,叟随入蜀,多为豪俊所尚。时蜀沙门法成,鸠率僧旅,几于千人,铸丈六金像。刘义隆恶其聚众,将加大辟。叟闻之,即赴丹阳,启申其美,遂得免焉。复还于蜀。法成感之,遗其珍物,价直千余匹。叟谓法成曰:“纬萧何人,能弃明珠?吾为德请,财何为也?”一无所受。
在益土五六载,北至杨难当,乃西入沮渠,牧犍遇之不重。叟亦本无附之之诚,乃为诗示所知广平程伯达。其略曰:“群犬吠新客,佞暗排疏宾。直途既以塞,曲路非所遵。望卫惋祝鮀,眄楚悼灵均。何用宣忧怀,托翰寄辅仁。”伯达见诗,谓叟曰:“凉州虽地居戎域,然自张氏以来,号有华风。今则宪章无亏,曷祝鮀之有也?”叟曰:“古人有言:君子闻鞞鼓之声,则思战争之士。贵主奉正朔而弗淳,慕仁义而未允,地陋僻而僭徽号。居小事大,宁若兹乎?徐偃之辙,故不旋踵矣。吾之择木,夙在大魏,与子暂违,非久阔也。”岁余,牧犍破降。
叟既先归国,朝廷以其识机,拜虎威将军,赐爵始复男。家于密云,蓬室草筵,惟以酒自适。谓友人金城宗舒曰:“我此生活,似胜焦先,志意所栖,谢其高矣。”后叟被征至,谢恩,并献诗一篇。高宗时召叟及舒,并使作檄刘骏、蠕蠕文。舒文劣于叟,舒寻归家。
叟不治产业,常苦饥贫,然不以为耻。养子字螟蛉,以自给养。每至贵胜之门,恒乘一牸牛,敝韦袴褶而已。作布囊,容三四斗,饮啖醉饱,便盛余肉饼以付螟蛉。见车马荣华者,视之蔑如也。尚书李敷,尝遗之以财,都无所取。初,叟一见高允,曰:“吴郑之交,以纟宁缟为美谈;吾之于子,以弦韦为幽贽。以此言之,彼可无愧也。”于允馆见中书侍郎赵郡李璨,璨被服华靡,叟贫老衣褐,璨颇忽之。叟谓之曰:“老子今若相许,脱体上袴褶衣帽,君欲作何计也?”讥其惟假盛服。璨惕然失色。
叟少孤,每言及父母,则泪下,若孺子之号。春秋当祭之前,则先求旨酒美膳,将其所知广宁常顺阳、冯翊田文宗、上谷侯法俊,携壶执榼,至郭外空静处,设坐奠拜,尽孝思之敬。时敦煌汜潜,家善酿酒,每节,送一壶与叟。著作佐郎博陵许赤虎、河东裴定宗等谓潜曰:“再三之惠,以为过厚。子惠于叟,何其恒也?”潜曰:“我恒给祭者,以其恒于孝思也。”论者以潜为君子矣。顺阳等数子,禀叟奖示,颇涉文流。
高闾曾造其家,值叟短褐曳柴,从田归舍,为闾设浊酒蔬食,皆手自办集。其馆宇卑陋,园畴褊局,而饭菜精洁,醯酱调美。见其二妾,并年衰跛眇,衣布穿敝。闾见其贫约,以物直十余匹赠之,亦无辞愧。闾作《宣命赋》,叟为之序。密云左右,皆祗仰其德,岁时奉以麻布谷麦,叟随分散之,家无余财。年八十而卒。
叟元妻敦煌宋氏,先亡,无子。后庶养者,亦皆早夭,竟以绝后。叟死,无有家人营主凶事,胡始昌迎而殡之于家,葬于墓次。即令一弟继之,袭其爵始复男、虎威将军。叟与始昌虽为宗室,而性气殊诡,不相好附。于其存也,往来乃简,及亡而收恤至厚,议者以为非必敦哀疏宗,或缘求利品秩也。
译文:
胡叟,字伦许,是安定临泾人。家中历代为官,是西夏著名大族。胡叟幼时聪明,年方十三,以善于辩答疑问解释事理,闻名于城乡,他以思考感悟的见解,与成人辩论,也很少屈服。学问不由师傅传授,友人劝他,胡叟说: “先圣的言论中,精深而得变化之道理的,不是只有《易经》吗?我还认为通过思考就可感悟其中大半道理。衰败世道中的迂腐儒生,略能区分乾坤的方位而已,岂有能从没有显明的征兆中探求精微的人?求师问道的礼仪,不是现在能行的。”及至翻读各类书籍,阅览两遍,都能背诵。好写文章,既善于写典雅的文字,又擅长用通俗的语言。因姚氏政权即将衰亡,便赴长安观察政令风俗,隐姓埋名,害怕被别人宣扬。这时有京兆人韦祖思,从小熟读经典,自负而蔑视他人,知胡叟来,召其相见。祖思以习惯的态度,对胡叟很冷淡,胡叟勉强与他寒暄后,怒而提衣而去。祖思挽留他,说:“正要与君讨论天人关系,为何仓促而回呢?”胡叟答道:“可以共论天人问题的人早已死了,与君相交,何苦说如此大话。”终于不入座而去。回到主人家,写长赋铺叙韦、杜二家事,一夜而成,当时他已十八岁。他追述韦杜的过去,没有掩去其旧日美德,叙及中古则符合当时的事,而近代则有鄙俗污浊的事。人们都惊叹他有才华,畏惧他文笔含讥。至今还有人传诵他的文章,作为谈资。
胡叟孤独漂泊坎坷失意,没有仕进的途径,于是进入汉中。刘义隆的梁秦二州刺史冯翊人吉翰,因胡叟有才华,以礼相待。授胡叟为小官,不符合胡叟本意。不久,吉翰调任益州,胡叟随其入蜀,甚得益州豪士俊杰的尊敬。当时蜀有僧人法成,聚集僧徒,有近千人,共铸一丈六尺高的金佛像。刘义隆厌恶他聚集徒众,将处其斩刑。胡叟得知,即奔赴丹阳,陈述申明事属善行,法成终得免罪。胡叟又还益州。法成感激,馈送胡叟珍贵物品,价值一千多匹绢。胡叟对法成说: “安贫乐道的织蒿人,为何能抛弃明珠?我为德而请,钱财有什么用?”终于未收一物。
胡叟住益州五六年,北到杨难当处,后西行到沮渠牧犍处,未受厚待。胡叟本来也没有诚心归附的意思,于是写诗出示友人广平人程伯达。诗大意说:“群狗吠生客,佞人排远贤。直道既堵塞,歪路非愿行。望卫叹祝蛇,视楚悼灵均。以何宣忧怀,以诗寄仁人。”伯达读后,对胡叟说:“凉州虽地处西戎之区,但自张氏以来,素称有华夏的风气。现在法令制度没有亏缺,何必要用祝蛇来告诫?”胡叟说:“古人说:君子听见战鼓的声音,就会想到战士。您的主公事奉魏却不诚恳,口说羡慕仁义但不真信,领土狭小偏僻而冒用帝王的称号。以小国奉事大国,难道是这样吗?徐偃王的覆辙,很快就会再现。我意中的栖身大树,早选中大魏,将与先生暂别,不会长久分离。”一年多以后,牧犍兵败降魏。
胡叟既先归顺国家,朝廷因他预知逆顺,授虎威将军,赐爵始复男。安家于密云,茅屋草席,仅以饮酒自娱。对友人金城人宗舒说:“我这种生活,似乎胜过隐士焦先,可若说心意安宁,愧不如焦先高尚。”后胡叟被征召朝见,胡叟谢恩,并献诗一篇。高宗时召见胡叟和宗舒并令他们作讨伐刘骏、蠕蠕的檄文。宗舒文章劣于胡叟,宗舒不久即归家。
胡叟不经营家产,常苦于饥饿贫困,但他不认为是耻辱。养子就叫螟蛉,由自己抚养。每次去权贵家,总是骑一母牛,穿便于骑乘的套裤夹衣系破皮带而已。缝制一个布袋,容量约三四斗,作客饮食至醉饱,就用布袋装剩余的肉和面饼给螟蛉吃。见富贵者的车马,视如无物。尚书李敷,曾送他财物,一无所取。当初胡叟第一次见到高允,就说: “吴季札、郑子产定交,因互送贮衣缟带而成美谈,我对于先生,用有益的劝告作见面礼,由此而言,可无愧于古人。”在高允的馆舍中见到中书侍郎赵郡人李璨,李璨服饰奢华,胡叟穿粗麻短衣又穷又老,李璨很轻视他。胡叟对他说:“老头现在如果答应,脱去身上的全部衣服,您将怎么办呢?”讥讽李璨只能藉服装华丽自傲。李璨惭愧面容变色。
胡叟幼年即成孤儿,每当提及父母,就流泪,如幼童一样哭啼。春秋两季应当祭祀之前,胡叟就先购求好酒美食,至期邀请好友广宁人常顺阳、冯翊人田文宗、上谷人侯法俊,携酒壶持酒榼,到城外空旷安静处,设灵位行祭拜礼。极尽孝顺思念的敬意。当时敦煌人泛潜,家中善于酿酒,每逢祭祀期,就送一壶给胡叟。著作佐郎博陵人许赤虎、河东人裴定宗等问汜潜道:“屡次赠送物品,就被认为过分,先生赠酒给胡叟,为何成了常例?”汜潜说:“我常送给祭者酒,因其常有孝心。”评论人物者认为泛潜可称君子。顺阳等数位君子,因受到胡叟的鼓励示范,得与文人之辈交往。
高闾曾到胡叟家拜访,恰遇胡叟身穿粗麻短衣拖曳柴禾,由田间归家,胡叟用浊酒蔬菜款待高板,一切都由自己动手操办。他家房舍低矮简陋,庭园褊狭局促,但饭菜精美洁净,佐餐的醋酱调味甚佳。高闾见到他的二妾,俱已年老且或跛或瞎,穿着破旧粗劣。高闾见他贫困,赠送价值十余匹绢的物品给他,胡叟也没说答谢的话。高闾作《宣命赋》,胡叟为赋写序。密云附近居民,都敬佩他的德行,年年奉送麻布谷麦给他。胡叟随收随送他人,家中没有多余的财物。八十岁去世。
胡叟元配是敦煌宋氏,早年去世,无子,后小妾所生者,也都天亡,竟至绝后。胡叟死后,没有男子料理主持丧事,胡始昌迎其灵柩殡于家中,送墓地安葬,立即令一弟为胡叟继子,承袭爵位始复男、虎威将军。胡叟与始昌虽是同宗,但性情气质极相反,并不友好亲近,在胡叟生前,很少往来,及胡叟亡而始昌葬死者,抚恤遣属非常优厚,议论者认为始昌不一定是同情哀悼远房的亲族,可能是藉此以便求得官位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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