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定都汴京的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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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定都汴京的利弊北宋定都汴京的利弊北宋定都汴京的利弊宋太袓创立宋朝后,舍周秦汉唐传统古都洛阳及长安而择都於汴京,无疑是中国政治重心变迁的显著标志.然而纵观北宋一代历史,定都汴京后,虽曾适应了宋初社会

北宋定都汴京的利弊
北宋定都汴京的利弊

北宋定都汴京的利弊
宋太袓创立宋朝后,舍周秦汉唐传统古都洛阳及长安而择都於汴京,无疑是中国政治重心变迁的显著标志.然而纵观北宋一代历史,定都汴京后,虽曾适应了宋初社会发展变化和政治、军事的形势,在一定时期发挥过相当重要的政治作用与经济效益.但是,毕竟由於建都汴京本身在不利的因素,随著社会严定汴京各种问题的加深,很快就暴露出很多弊病.於是,在北宋中后期引起了一系列严重后果.给后世留下的深刻历史教训,今天看来仍不失其借鉴意义.故此宋乃导致宋代积弱不掁的原因,现论述如下:
  首先,汴京处於黄河中下游平原上,而“魏地四平,诸侯辐凑,无名川大山之限”,从军事地理与城市设防角度看,有其先天不足的成份.在中国古代以陆地作战为主要战争方式的条件下,国家的都城除了要保证有充分的给养外,军事地理上的有险可凭与否,同样不可忽视.周秦汉唐建都长安,从地理因素来看,主要都是依靠关中山河之险以保障首都的安全.北宋定都汴京,虽使漕粮运输有了可靠保障.但汴京周围一马平川的地埋形势,郤给赵宋帝都造成了没有天然屏障这一重大缺陷.南宋史学家郑樵总结历代王朝建都特点时指出,“建邦设都,皆凭险阻.山川者,天下之险阻也;城池者,人之险阻也.城池必以山川为固”.清代学者顾袓禹进而评论河南政治地理说:“河南者,古所称四 战之地也.当取天下之日, 河南在所必争;及天下既定,而守在河南,则岌岌焉, 有必亡之势矣”.应说皆不失为真知灼见.正因为地理形势上的无险可守,汴京常常暴露在异族入侵的直接威胁之下, 而且随著契丹的逐渐强盛以及北守军事上的节节失利,这种危机日益严重.故宋初曾有过的迁都之议,在北宋中初又再次出现.范仲淹曾说:“洛阳险固, 而汴为四战之地,太平宜居汴,即有事,必居洛阳.当渐广储蓄,缮官室”庆历四年, 韩琦上书仁宗; “清修京师外城, 言北戎势重, 京师堰而无备, 若无一朝称兵深入, 必促河塑重兵与之力战”; 同时主张”备河北, “营洛邑”.由此可见在北宋中期已有选见之士对定都汴京重新发生了怀疑.钱穆先生评论北宋定都汴京之弊时说: “北方的强敌一时既无法驱除,而建都开封,尤使宋室处一极不利的形势下,藩篱尽撤,本根无备”.可谓切中其弊.
  其次, 正因为汴京处於无险可守的四战之地, 而周围又曾有许多割据集团,这就迫使北宋政府不得不在京城和京畿集中庞大禁军,“以兵为险”,“设险以制敌”, 对付周围敌对势力.这虽在初期取得防范唐末五代割据局面之再起, 巩固赵宋政权的作用, 但同时郤又带来了导致北宋积贫积弱重要原因的冗兵之弊.(宋代的重文轻武政策, 使大量文士透过科举入仕;真宗时官吏人数已达万人, 英宗时更增至二万四千人.宋代官吏不但人数激增, 且俸禄亦相当传厚,除正俸外, 还有各项津贴.再加上恩荫制度, 官吏的子孙亲属也可有荫俸, 使政府的财政开支十分庞大.)
  史学界历来认为, 北宋采取重内虚外政策, 主要是为了防止兵变与农民起义, 这无疑是不错的.但是, 如果从北宋建都角度再加考察, 不难发现越宋统治者还有其更深的懮虑.宋太袓曾给其弟赵光义推心置腹地讲过: “国家若无外忧, 必有内患.外忧不过边事, 皆可预为之防: 惟奸邪无状, 若为内患, 深为可俱,帝王可当用心如此”, 可见“防内”之心正是深恐有人重演“黄袍加身”的反的心情写照.故“防内”的核心内容显然是防守京师安全.从这一需要出发, 宋廷将大量队集结中央, “尽收天下劝兵列营京几, 以备藩卫”其用心是很明显的.
  所谓“以兵为险”, 秦观曾有过论析: “本朝惩五季之弊, 天下之兵宿於京师, 各挂於籍者, 号百余万, 而衣食之给一毫以上, 皆仰县官, 又非若府兵之制一寓之於农也, 非都四通五达之郊, 则不足以养天下之兵, 此所谓以兵为险者也”, 张方平也说: “今京师矿平冲会之地, 连营设衙, 以当山河之险”.应该说“以兵为险”确是北宋建都不同於汉的颢著特徵和以汴京为都后的必然措施.正如富弼所说:“我祖以来, 罢诸候权,聚兵京师,都对“以兵为险”大加赞颂.然而, 正因为北宋统治者如此重视京城屯兵防守, 致使京师禁军数量年增加, 冗兵之弊也随之日趋严重.
  北宋初年到中期, 号称“守京师, 备征战”的禁军人数直线上升, 到仁宗时已超过了太祖禁军的四倍多, 竟至占全国军队三分之二以上, 其膨胀达到了惊人的地步.而如此庞大的禁军, 其军费开支使政府财政发生严重危机, 造成“农疲於养兵, 而兵且耻予为农”的状况.兼以禁军素质很差, 兵将不专, 临阵辄败, 意徒贻西夏军嘲笑.这些情况, 引起士大夫们的忧虑,王禹称一针见血地指出: “当乾德, 开宝之时, 土地未广, 财富未丰, 然而击河东, 备北鄙, 国用未足, 兵威亦强, 其义安在, 由所蓄兵锐而不众, 所用之将专而不疑也.自后尽取来东南数国, 又平河东, 土地财富可谓广矣.而兵威不振, 国用较急, 其义安在?由所之兵冗而不尽锐, 所以之将从而不自专放也“; 嘉佑七年, 韩琦也上书痛阵其害;”今日京师至天下州郡大率无储蓄, 边城甚者或无三数月之备, 不幸有连年水旱, 将何以养此兵乎?此兵不足以养, 则其忧不在契丹也”.苏轼更深刻地指出:“以不生息之财养不耕不战之兵, 块然如巨人之病腿, 非不拐然大矣, 而手足不能以自举”.结果使国家“内则库府空虚, 外则百姓穷匮, 饥寒交迫”.可见北宋冗兵之弊, 不仅仅是出於防范农民起义.联系定都以靖四方和御外来考察, 就不难看出, 赵宋统治者自有其更深的难言的苦哀, 兵冗之弊对於朝统治者来说, 也实是一个难以砌底医治的一大痼疾.
  再次, 就漕运主要干线的汴河来看, 也并非绝对有益於害.大量史实证明, 汴河虽有利於漕运而稳定政权民生,但经常发生的水患给汴京带来日益增多的困虽, 成为北未国都的又一隐忧.曾被宋太祖誉为“宝带”汴河, 从北宋初年就经常决溢, 史载:太平兴国二年七月“汴水溢, 坏开封大宁堤, 浸民田, 害稼.诏发怀, 孟丁夫三千五百寒之”.此后这类汴河决溢的灾害充斥史载, 清代史地学者对此论道:“盖宋漕渠之利莫过於汴, 而亦时被决溢之患” .而宋廷也一直未能解除汴河水害对京师的威胁. 嘉佑年间, 大水浸入京城, 竟使枢密使狄青被迫“徒家相国寺, 行止殿上”.元丰六年步军副都指挥使刘永年上奏宋神宗说:“臣窃以京关防河, 事体至重, 迄自今遇水大涨或淫雨不已, 令都巡地分如救火法, 於近使增发三、两指挥”.把汴河防汛视为救火一样紧急, 可见水患对京城威胁之严重.同时, 汴口常开闭, 危及京师安全.熙宁八年冬, 因汴口未闭, 使“汴水凌牌拥遏至京城中”, 神宗闻讯大惊, 紧急下诏“连夜堵塞”, “不得误事”. 汴河一出事端, 就对国都危害非浅, 使“京师常有决溢之虞”, 这是北宋统治者当初择汴定都时始料未及的.为了解决汴河对京师造成的威胁, 北宋五朝政府都曾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治汴, 然而效果甚微, 从末根除水患.到了北宋后 期.汴河每岁疏浚制度渐趋松弛, 淤淀情况更加严重.自汴流湮定, 京城东水门下至 雍丘襄邑,河底高出堤外平地一丈二尺馀.自汴堤下瞰, 如民居深谷.这样一旦堤决, 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这是以往汉唐建都长安所未曾遇到的特殊危险情况, 对於北未政权来说, 则是难以克服极为不利隐患.
  历史证明, 当国家政治, 经济发生危机, 而国都所在之地又不能缓解这仲矛盾的时候, 择地迁都, 更图掁兴, 不失为解救危机之良方.盘庚迁殷, 商王朝中兴; 西周由周原而移鼎镐京,终於逐步强盛而灭殷商; 北魏孝文帝自平城迁都洛阳, 削弱反对改革之贵族势力而使汉化后之北魏经济文化得以很大发展, 这些都是我古史上迁都治国的典型事例.由此说明国都绝非既定则不可迁徙, 在一定条件下, 迁都重建确是一个缓和矛盾, 因势利导的行之有效的途径.同样, 如果赵宋统治者能在社会机日趋严重的北宋中期适应形势的变化,将国都出汴京.移鼎江南, 以江南经济的丰富弥补军事上的不足, 帝王励精图治、军队提高素质, 不处处因汴京所在而左右为难, 然后以精兵全力北伐, 败契丹而复燕会, 则时局将为之改观, 宋室摆脱积弱之困境, 创中兴之业也并非没有可能.遗憾的是北宋自宋太宗以后, 历代帝王无不因循守旧, 代代相袭、死守列祖陵寝不放, 最后终於以靖康之耻宣告了北宋的灭亡.诚如近人钱穆所说:“其先则畏难因循, 其后又偷安苟且, 而宋事终不可为矣”.当然, 北宋建都汴京的历史早已一去复返了, 然而其教训, 值得总结和借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