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 黄口儿 ,今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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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 黄口儿 ,今非!”
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 黄口儿 ,今非!”
“咄!行,吾去为迟!白发时下难久居.”
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 黄口儿 ,今非!”
《东门行》 - 译文
出了东门不想回家;
《乐府诗集》来家进门惆怅悲愁.
米罐里没有多少粮食,衣架上没有衣服.
拔剑出东门,孩子妈牵着衣服哭泣说:
“别人家只管富贵,我情愿和你喝稀粥.
上有青天,下有幼小的孩子,这样做不对.”
丈夫说:“你不要管!我去了!我要迟到了!头发都白了掉了,
这样的穷苦日子难以长久地熬下去了.”
本篇通过环境的描写和令人揪心的对话,形象地揭示了走投无路的人们起来反抗的过程.男主人公打算铤而走险,但一时拿不定主意,因此“出东门”而复归.当他看到家里无衣无食、一贫如洗的情景时,便下定决心“拔剑东门去”.
他的妻子宁愿“安分守贪”,呼天指儿,牵衣哀告,说“今非”——“这不行啊!”他愤然决绝地回答“咄!行!吾去为迟!”——“嘿!我必须走!我已经走晚了!”这些对话精练传神,完全是口语,活现出人物急切悲愤的神态.对话一结束,全诗也完篇,如同剧终幕落,留下一片黑暗、一片宁静,让读者面对着急落的幕布去猜测主人公未来的命运.此诗以质朴古拙为特色.不假雕琢,挥洒自如,行所当行,止所当止,其音调疾徐相继,读起来朗朗上口,自有一种天然气韵.
从东门回来,一无所获,空手回家,进门环视:瓮中储存的米眼看就要吃完了,一家人总不能喝西北风度日!眼看着老人饿得面黄肌瘦,却无米下锅,这漫长的日子该怎样度过!看看空荡荡的衣架上,连一件衣服也没有,小儿子冻得哇哇直哭,这漫漫的冬日怎能捱到头啊!越看心中越惆怅,越想心中越失意.悲痛欲绝之余,主人又捏紧腰间的长剑,“唰”地拔将出来,反身又要直奔东门而去!这奋不顾身的一去一回,又愤然复出,深刻地表现出人民已被逼迫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为了生计,他们什么也顾不得了!清代沈德潜说:“既出复归,既归复出.功名儿女,缠绵胸次.”主人公初次出东门后,又放心不下家中妻子儿女,故“出”而又“归”.归来后,看到家中生活实在难以继续,故又不得不“归”而又“出”了.这样的描写,主人公的形象便栩栩然立了起来:做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既想出门去建立功业,拯救百姓,拯救家人,又牵挂着家人的生活,处于矛盾之中的人物变得具体生动,而又真实可信.
《东门行》做为“哺糜之妇”的妻子,出来阻拦丈夫的鲁莽行事.怎奈丈夫主意已定,故只得扑上前去,跪倒在地,扯住了丈夫的衣补救,嘤嘤啼哭着:“我求求你了!别人家富贵,就让他们去享乐吗!贱妾我愿意和你一起吃糠咽菜喝稀粥,苦度终日,可不能去冒风险啊!看在老天的份上,看在你幼小的儿子的份上,你就听我一句话吧!你今天的做法实在是不对头啊!”面对妻子的哀求,丈夫根本就听不进去.做为一家之主,他怎能眼看着这个家受苦受难而视之不见?“不!不!我还是要走!我现在走已经晚了.你没有看到我头上这频频脱落的白头发?这苦日子咱们还能再捱多久?难道白白等死吗?”
作品的后半部分是用对话的方式表达的.面对丈夫毅然决然的行动,妻子却在考虑丈夫的性命安全,考虑全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故苦苦哀求丈夫,一“劝其安贫贱”,二“恐其触法网”,应该“上惭沧浪之天”,“下顾黄口小儿.”而决心已定的丈夫则回敬了几个坚定的字眼:“咄”、“行”、“迟”、“难”,把他再出东门的强烈欲望表达得淋漓尽致.两段对话,把妻子善良、贤慧同时又是小心谨慎的妇人形象,和丈夫粗鲁、果敢同时又是被迫无奈铤而走险的汉子形象活脱脱的表现出来,跃然纸上.
做为乐府歌辞,本篇写得语言质朴,描述自然,读来琅琅上口.通篇语言干练利落,对话运用贴切生动.郭茂倩《乐府诗集》一百卷,其中相和清商杂曲诸类中不乏优秀作品,《东门行》当推其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