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古代诗人眼中是怎样的讲课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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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古代诗人眼中是怎样的
讲课用的

月在古代诗人眼中是怎样的讲课用的
中国文人心中的月亮情结
从科学意义上讲并不存在“一个中国的月亮”,但正如华严经教义所谓“月印万川”,天上的月亮只有一轮,而映照在不同的山川河流就反映出不同的波光月影,因而在中国文化里,月亮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星体,它伴随着神话的世界飘然而至,负载着深刻而深沉的文化内容,从而有了文化属性上的“中国月亮”.在月光世界里“中国人那根极轻妙,极高雅而又极为敏感的心弦,每每被温润晶莹流光迷离的月色轻轻拨响.一切的烦恼郁闷,一切的欢欣愉快,一切的人世忧患,一切的生死别离,仿佛往往是被月亮无端地招惹出来的,而人们种种飘渺幽约的心境,不但能够假月相证,而且能够在温婉宜人的月光世界中有响斯应”[1].淡淡的月光世界不仅仅反映出中国人的审美境界和意趣,也反映出中国文人的心象构成.“天上月色能够移世界”,其实,月色在移动世界之际,首先移动的是人们的心灵世界.月在动,心亦在动,月随心动.李渔《闲情偶寄》中论述“中秋赏月”一折说:“同一月也,出于牛氏之口者,言之欢悦.出于伯喈之口者,字字凄凉”,究其原因“所言者月,所寓者心”.同是一轮明月,在李白笔下是“明月出关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月亮象征着雄心勃勃,生命盎然的盛唐气度;而在杜甫那里则成为“江月光于水,高楼思杀人.天边长作客,老去一沾巾”(《江月》),显得那么苍老而疲惫.见到明月,范仲淹的感觉是“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思泪”,反映的是相思难耐怕见清辉的忧苦心境;王安石则抒发“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希冀着皓月当空,乘舟返乡的理想,洋溢着理想境界中的欣喜之情.即使是同一诗人,在不同时期里对月亮也有不同的理解,李白《古朗月行》谓:“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拟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将月比做“白玉盘”“瑶台镜”都是形象而贴切的比喻,不能说是不识月,只是此时诗人对月的理解已不是孩提时代的天真烂漫,在经历了人世的种种磨砺之后,此时他感受到的已是“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了,这种现象用欧阳修的诗说就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这里很明白,动的是人之心境,与风月无关.
1、 月色反映着古代文人寻找精神家园、恢复世界的和谐统一的心理.
在古典诗词里常常表现出望月思乡的主题,旧梦重温的情思,月亮是昭然于天际凝然不动的乡愁,诗人怀念家园、父母的情思,常寄托于明月的传递.例如:李白:“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静夜思》)、杜甫:“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月夜忆舍第》)、卢纶:“三湘愁鬓逢秋色,万里归心对明月.”(《晚次鄂州》)、陈后山:“不应明白发,似欲劝人归.”(《十五夜月》)、徐祯卿:“故园今夜月,-迢递向人明.”(《月》)当孤臣浪子云游天涯之际总是把明月与故乡联系在一起,明月成为启动乡愁、寄托相思返归家园的神秘相似物.这不正标志着在人们意识的深层,月亮总是母亲社会温馨与和谐的象征,因而每当人们浪迹天涯心灵孤寂之时,月亮便成为家园的精神寄托;月亮牵系着相思的心灵,缩短着时空的距离,这样又引发了亘古一月两地相思的主题.谢庄《月赋》的“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张九龄《望月怀远》中“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白居易“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里外故人心”(《八月十五夜禁中寓直寄元四稹》)、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从表层结构上看这些诗无非是“我寄愁心与明月”的情怀,而其深层结构里月亮不正是和谐、温馨的体现吗?
2、月亮反映着古代诗人骚客孤独与寂寞的心态,反映着失意者寻求慰籍与解脱的心理.
李商隐《无题》诗中有“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的诗句,“夜吟应觉月光寒”并不是月光真有冷暖之分,而是月亮构成了孤独与失意者的苦苦心理.因为月宫里还保存着女性遭到驱逐的凄凉忧伤的记忆,因此失意者站在月光下总是把月写成寒月、孤月、冷月.李白有诗谓“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李商隐“兔寒蟾冷桂花白,此夜嫦娥应断肠”,置身于月光下,遥想广寒宫中失意的嫦娥,自然与诗人宦海沉浮、仕途坎坷、人生失意的感慨相切合.《古诗十九首》有:“明月何皎皎,照我床罗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正因为月亮反映的孤独失意的意象,它才牵系着诗人嗟时伤悲的情怀,阮籍于月下“忧思独伤心”、杜甫在“秋月仍圆夜”而感叹“江村独老身”、连豪放旷达的苏东坡也写出了“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一弯残月,满怀孤寂,月下彷徨,忧苦之情不可遏止.最富有典型意义的是白居易的《中秋月》:“万里清光不可思,添愁益恨绕天涯.谁人陇外久征戍,何处庭前生别离.失宠故姬归院夜,没蕃老将上楼时.照他几许人肠断,玉兔银蟾远不知.”月亮带着它凄冷忧戚的月光,对于失意者来说只能是“添愁益恨”,凄苦的月亮意象映照着凄苦彷徨者的心灵.
3、月亮作为一种永恒与自然的象征它又成为士大夫逃避纷纭的现实苦难、超群拔俗、笑傲山林的人格化身,在否定了现实的功利的人生目的和道德之后,月亮就成为一种飘逸的风范.
李白《月下独酌》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月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此刻的月亮已不是一种纯然的客观事物,而是诗人自身飘逸风采、潇洒气度的人格化身,诗人在摆脱了异化的束缚之后成为月的知己、月的伙伴.
中国人的人生观并不是一种科学的人生观,而是一种艺术的人生观,月亮作为一种物我两忘契合天机的神秘启示物,也参与了中国士大夫的人格塑造.“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是中国人神往的艺术境界.“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当士大夫经历了人生波折顿悟了人生禅机,便自然地走向那澄彻晶莹的月光世界里了,希冀着“抱明月而长终”,吟风啸月成为士大夫的努力追求的人格化身.
唐人刘禹锡诗谓:“扬州从事夜相寻,无限新诗月下吟”[2],中国文学的“无限新诗”,之所以常吟于月下,正在于月亮是中国艺术精神的体现,月亮是中国文化的原始意象.当西方文化热恋着日神阿波罗时,我们的民族更钟情于朗朗明月.虽然我们的民族文化早期,也有过日神的崇拜,但随着后羿举起射日的神箭,也就射落了文化中的日神精神.月亮在中国文化中占有显著地位,它启示着中国古老的哲学和艺术,即使在今天月亮意象仍然在艺术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一轮明月缺圆盈亏,历时邈远,汇聚着历史的烟尘,而中国人心灵中那轮艺术的明月却永远是月出皎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