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黄梦升墓志铭》翻译予友黄君梦升,其先婺州金华人,后徒洪州之分宁.其曾祖讳元吉,祖讳某,父讳中雅,皆不仕.黄氏世为江南大族,自其祖父以来,乐以家赀赈乡里,多聚书以招四方之士.梦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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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黄梦升墓志铭》翻译
予友黄君梦升,其先婺州金华人,后徒洪州之分宁.其曾祖讳元吉,祖讳某,父讳中雅,皆不仕.黄氏世为江南大族,自其祖父以来,乐以家赀赈乡里,多聚书以招四方之士.梦升兄弟皆好学,尤以文章意气自豪.
予少家随州,梦升从其兄茂宗官于随.予为童子,立诸兄侧,见梦升年十七八,眉目明秀,善饮酒谈笑.予虽幼,心已独奇梦升.
后七年,予与梦升皆举进士于京师.梦升得丙科,初任兴国军永兴主簿,怏怏不得志,以疾去.久之,复调江陵府公安主簿.时予谪夷陵令,遇之于江陵.梦升颜色憔悴,初不可识,久而握手嘘唏饮以酒,夜醉起舞,歌呼大噱.予益悲梦升志虽衰而少时意气尚在也.
后二年,予徙干德令.梦升复调南阳主簿,又遇之于邓间.尝问其平生所为文章几何,梦升慨然叹曰:“吾已讳之矣,穷达有命,非世之人不知我,我羞道于世人也”.求之不肯出,遂饮之酒,复大醉起舞歌呼,因笑曰:“子知我者”.乃肯出其文,读之博辩雄伟,意气奔放,若不可御.予又益悲梦升志虽困,而文章未衰也.
是时,谢希深出守邓州,尤喜称道天下士.予因手书梦升文一通,欲以示希深,未及而希深卒,予亦去邓.后之守邓者皆俗吏,不复知梦升.梦升素刚,不苟合,负其所有,常怏怏无所施,卒以不得志死于南阳.

求《黄梦升墓志铭》翻译予友黄君梦升,其先婺州金华人,后徒洪州之分宁.其曾祖讳元吉,祖讳某,父讳中雅,皆不仕.黄氏世为江南大族,自其祖父以来,乐以家赀赈乡里,多聚书以招四方之士.梦升
子厚,名叫宗元.七世祖柳庆,做过北魏的侍中,被封为济阴公.高伯祖柳奭,做过唐朝的宰相,同褚遂良、韩瑗一起得罪了武则天皇后,在高宗时被处死.父亲叫柳镇,为了侍奉母亲,放弃了太常博士的官位,请求到江南做县令.后来因为他不肯向权贵献媚,丢掉了御史官.直到那位权贵死了,才又被任命为侍御史.人们都说他刚毅正直,与他交往的都是当时名人.
子厚少年时就很精明能干,没有不明白通晓的事.当他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虽然很年轻,但已经成才,能够考取进士科第,显露出出众的才华,大家都说柳家有个好儿子.后来又通过博学宏词科的考试,被授为集贤殿正字.他才智突出,清廉刚毅,发表议论时能引证今古事例为依据,精通经史典籍和诸子百家,言谈纵横上下,意气风发,常常使满座的人为之叹服.因此名声哄动,一时之间人们都敬慕而希望与他交往.那些公卿贵人争着要收他做自己的门生,众口一辞地推荐称赞他.
贞元十九年,子厚由蓝田县尉调任监察御史.顺宗即位,又升为礼部员外郎.逢遇当权人获罪,他也被援例贬出京城当刺史,还未到任,又被依例贬为永州司马.身处清闲之地,自己更加刻苦为学,专心诵读,写作诗文,文笔汪洋恣肆,雄厚凝炼,象无边的海水那样精深博大.而他自己则纵情于山水之间.
元和年间,他曾经与同案人一起奉召回到京师,又一起被遣出做刺史,子厚分在柳州.到任之后,他慨叹道:“这里难道不值得做出政绩吗?”于是按照当地的风俗,为柳州制订了教谕和禁令,全州百姓都顺从并信赖他.当地习惯于用儿女做抵押向人借钱,约定如果不能按时赎回,等到利息与本金相等时,债主就把人质没收做奴婢.子厚为此替借债人想方设法,都让他们把子女赎了回来;那些特别穷困没有能力赎回的,就让债主记下子女当佣工的工钱,到应得的工钱足够抵消债务时,就让债主归还被抵押的人质.观察使把这个办法推广到别的州县,到一年后,免除奴婢身分回家的将近一千人.衡山、湘水以南准备考进士的人,就把子厚当做老师,那些经过子厚亲自讲授和指点的人所写的文章,全都可以看得出是合乎规范的.
他被召回京师又再次被遣出做刺史时,中山人刘梦得禹锡也在被遣之列,应当去播州.子厚流着泪说:“播州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况且梦得有老母在堂,我不忍心看到梦得处境困窘,他没有办法把这事告诉他的老母;况且绝没有母子一同前往的道理.”向朝廷请求,并准备呈递奏章,情愿拿柳州换播州,表示即使因此再度获罪,死也无憾.正遇上有人把梦得的情况告知了皇上,梦得因此改任连州刺史.呜呼!士人到了穷境时,才看得出他的节操和义气!现在一些人,平日街坊居处互相仰慕讨好,一些吃喝玩乐来往频繁,夸夸其谈,强作笑脸,互相表示愿居对方之下,手握手作出掏肝挖肺之状给对方看,指着天日流泪,发誓不论生死谁都不背弃朋友,简直象真的一样可信.一旦遇到小小的利害冲突,仅仅象头发丝般细小,便翻脸不认人,朋友落入陷井,也不伸一下手去救,反而借机推挤他,再往下扔石头,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啊!这应该是连那些禽兽和野蛮人都不忍心干的,而那些人却自以为得计.他们听到子厚的高尚风节,也应该觉得有点惭愧了!
子厚从前年轻时,勇于帮助别人,自己不看重和爱惜自己,认为功名事业可以一蹴而就,所以受到牵连而被贬斥.贬谪后,又没有熟识而有力量有地位的人推荐与引进,所以最后死在荒僻的边远之地,才干不能为世间所用,抱负不能在当时施展.如果子厚当时在御史台、尚书省做官时,能谨慎约束自己,已象在司马时、刺史时那样,也自然不会被贬官了;贬官后,如果有人能够推举他,将一定会再次被任用,不至穷困潦倒.然而若是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久,穷困的处境未达到极点,虽然能够在官场中出人头地,但他的文学辞章一定不能这样地下功夫,以致于象今天这样一定流传后世,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让子厚实现他的愿望,一度官至将相,拿那个换这个,何者为得,何者为失?一定能有辨别它的人.子厚在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去世,终年四十七岁;在十五年七月初十安葬在万年县他祖先墓地的旁边.子厚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周六,才四岁;小的叫周七,是子厚去世后才出生的.两个女儿,都还小.他的灵柩能够回乡安葬,费用都是观察使河东人裴行立先生付出的.行立先生为人有气节,重信用,与子厚是朋友,子厚对他也很尽心尽力,最后竟仰赖他的力量办理了后事.把子厚安葬到万年县墓地的,是他的表弟卢遵.卢遵是涿州人,性情谨慎,做学问永不满足;自从子厚被贬斥之后,卢遵就跟随他和他家住在一起,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既送子厚归葬,又准备安排料理子厚的家属,可以称得上是有始有终的人了.铭文说:
这是子厚的幽室,既牢固又安适,对子厚的子孙会有好处.(盖国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