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爷爷的两篇文章不要粘贴!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六六作业网 时间:2024/12/18 12:37:57
叶圣陶爷爷的两篇文章不要粘贴!叶圣陶爷爷的两篇文章不要粘贴!叶圣陶爷爷的两篇文章不要粘贴!两种习惯养成不得  叶圣陶  习惯不嫌其多,有两种习惯却养成不得,除掉那两种习惯,其他的习惯多多益善.哪两种习

叶圣陶爷爷的两篇文章不要粘贴!
叶圣陶爷爷的两篇文章
不要粘贴!

叶圣陶爷爷的两篇文章不要粘贴!
两种习惯养成不得
  叶圣陶
  习惯不嫌其多,有两种习惯却养成不得,除掉那两种习惯,其他的习惯多多益善.哪两种习惯养成不得?一种是不养成什么习惯的习惯,又一种是妨害他人的习惯.
  什么叫做不养成什么习惯的习惯?举例来说,容易明白.坐要端正,站要挺直,每天要洗脸漱口,每事要有头有尾,这些都是一个人的起码习惯,有了这些习惯,身体与精神就能保持起码的健康.但是这些习惯不是一会儿就会有的,也得逐渐养成.在没有养成的时候,多少要用一些强制功夫,自己随时警觉,坐硬是要端正,站硬是要挺直,每天硬是要洗脸漱口,每事硬是要有头有尾.直到“习惯成自然”,不待强制与警觉,也能行所无事的做去,这些就是终身受用的习惯了.如果在先没有强制与警觉,今天东,明天西,今天这样,明天那样,那就什么习惯也养不成.而这今天东,明天西,今天这样,明天那样,倒反成为一种习惯,牢牢的在身上生根了.这种习惯就是“不养成什么习惯的习惯”,最要不得.为什么要最要不得?只消一句话回答:这种习惯是与其他种种习惯冲突的,养成了这种习惯,其他种种习惯就很少有养成的希望了.
  什么叫做妨害他人的习惯?也可以举例来说.走进一间屋子,砰的一声把门推开,喉间一口痰涌上来了,扑的一声吐在地上,这些都好象是无关紧要的事.但是很关紧要,因为这些习惯都将妨害他人.屋子里若有人在那里做事看书,他们的心思正集中,被你砰的一声,他们的心思扰乱了,这是受了你的影响.你的痰里倘若有些传染病菌,扑的一声吐在地上,这些病菌就有传染给张三或李四的可能,他们因而害起病来,这是受了你的影响.所以这种习惯是“妨害他人的习惯”,最要不得.在“习惯成自然”之后,砰的一声与扑的一声将会行所无事,也就是说,妨害他人将会行所无事.一个人如果明了自己与他人的密切关系,不愿意妨害他人,给他人不好的影响,就该随时强制,随时警觉,不要养成妨害他人的习惯.不问屋子里有没有人,你推门进去总是轻轻的,不问你的痰里有没有传染病菌,你总是把它吐在手绢或纸片上,这样“习惯成自然”,你就在推门与吐痰两件事上不致妨害他人了.推广开来说,凡是为非作歹的人,他们为非作歹的原因固然有许多,也可以用一句话来包括,他们的病根在养成了妨害他人的习惯.他们不明了自己与他人的密切关系,他们不懂得爱护他人,一切习惯偏向妨害他人的方面,他们就成了恶人.如希特勒.墨索里尼,日本军阀,是头等的恶人,其他如贪官、污吏、恶霸、奸商,也都是恶人中的代表角色.这些恶人向来为人们所痛恨,今后的世界上尤其不容许他们立足.谁要立足在今后的世界上,谁就得深切记住,不要养成妨害他人的习惯.
  习惯不嫌其多,只有两种习惯养成不得,一种是不养成什么习惯的习惯,又一种是妨害他人的习惯.
  稻草人
  田野里白天的风景和情形,有诗人把它写成美妙的诗,有画家把它画成生动的
  画.到了夜间,诗人喝了酒,有些醉了;画家呢,正在抱着精致的乐器低低地唱:
  都没有工夫到田野里来.那么,还有谁把田野里夜间的风景和情形告诉人们呢?有,
  还有,就是稻草人.
  基督教里的人说,人是上帝亲手造的.且不问这句话对不对,咱们可以套一句
  说,稻草人是农人亲手造的.他的骨架子是竹园里的细竹枝,他的肌肉、皮肤是隔
  年的黄稻草.破竹篮子、残荷叶都可以做他的帽子;帽子下面的脸平板板的,分不
  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他的手没有手指,却拿着一把破扇子——其实也不能
  算拿,不过用线拴住扇柄,挂在手上罢了.他的骨架子长得很,脚底下还有一段,
  农人把这一段插在田地中间的泥土里,他就整天整夜站在那里了.
  稻草人非常尽责任.要是拿牛跟他比,牛比他懒怠多了,有时躺在地上,抬起
  头看天.要是拿狗跟他比,狗比他顽皮多了,有时到处乱跑,累得主人四处去找寻.
  他从来不嫌烦,像牛那样躺着看天;也从来不贪玩,像狗那样到处乱跑.他安安静
  静地看着田地,手里的扇子轻轻摇动,赶走那些飞来的小雀,他们是来吃新结的稻
  穗的.他不吃饭,也不睡觉,就是坐下歇一歇也不肯,总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这是当然的,田野里夜间的风景和情形,只有稻草人知道得最清楚,也知道得
  最多.他知道露水怎么样凝在草叶上,露水的味道怎么样香甜;他知道星星怎么样
  眨眼,月亮怎么样笑;他知道夜间的田野怎么样沉静,花草树木怎么样酣睡;他知
  道小虫们怎么样你找我、我找你,蝴蝶们怎么样恋爱,总之,夜间的一切他都知道
  得清清楚楚.
  以下就讲讲稻草人在夜间遇见的几件事儿.
  一个满天星斗的夜里,他看守着田地,手里的扇子轻轻摇动.新出的稻穗一个
  挨一个,星光射在上面,有些发亮,像顶着一层水珠,有一点儿风,就沙拉沙拉地
  响.稻草人看着,心里很高兴.他想,今年的收成一定可以使他的主人——一位可
  怜的老太太——笑一笑了.她以前哪里笑过呢?八九年前,她的丈夫死了.她想起
  来就哭,眼睛到现在还红着;而且成了毛病,动不动就流泪.她只有一个儿子,娘
  儿两个费苦力种这块田,足足有三年,才勉强把她丈夫的丧葬费还清.没想到儿子
  紧接着得了白喉,也死了.她当时昏过去了,后来就落了个心痛的毛病,常常犯.
  这回只剩她一个人了,老了,没有气力,还得用力耕种,又挨了三年,总算把儿子
  的丧葬费也还清了.可是接着两年闹水,稻子都淹了,不是烂了就是发了芽.她的
  眼泪流得更多了,眼睛受了伤,看东西模糊,稍微远一点儿就看不见.她的脸上满
  是皱纹,倒像个风干的桔子,哪里会露出笑容来呢!可是今年的稻子长得好,很壮
  实,雨水又不多,像是能丰收似的.所以稻草人替她高兴:想到收割的那一天,她
  看见收下的稻穗又大又饱满,这都是她自己的,总算没有白受累,脸上的皱纹一定
  会散开,露出安慰的满意的笑容吧.如果真有这一笑,在稻草人看来,那就比星星
  月亮的笑更可爱,更可珍贵,因为他爱他的主人.
  稻草人正在想的时候,一个小蛾飞来,是灰褐色的小蛾.他立刻认出那小蛾是
  稻子的仇敌,也就是主人的仇敌.
  从他的职务想,从他对主人的感情想,都必须把那小蛾赶跑了才是.于是他手
  里的扇子摇动起来.可是扇子的风很有限,不能够教小蛾害怕.那小蛾飞了一会儿,
  落在一片稻叶上,简直像不觉得稻草人在那里驱逐他似的.稻草人见小蛾落下了,
  心里非常着急.可是他的身子跟树木一样,定在泥土里,想往前移动半步也做不到;
  扇子尽管摇动,那小蛾却依旧稳稳地歇着.他想到将来田里的情形,想到主人的眼
  泪和干瘪的脸,又想到主人的命运,心里就像刀割一样.但是那小蛾是歇定了,不
  管怎么赶,他就是不动.
  星星结队归去,一切夜景都隐没的时候,那小蛾才飞走了.稻草人仔细看那片
  稻叶,果然,叶尖卷起来了,上面留着好些小蛾下的子.这使稻草人感到无限惊恐,
  心想祸事真个来了,越怕越躲不过.可怜的主人,她有的不过是两只模糊的眼睛;
  要告诉她,使她及早看见小蛾下的子,才有挽救呢.他这么想着,扇子摇得更勤了.
  扇子常常碰在身体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他不会叫喊,这是唯一的警告主人的法子
  了.
  藕与莼菜
  同朋友喝酒,嚼着薄片的雪藕,忽然怀念起故乡来了.若在故乡,每当新秋的
  早晨,门前经过许多乡人:男的紫赤的胳膊和小腿肌肉突起,躯干高大且挺直,使
  人起健康的感觉;女的往往裹着白地青花的头巾,虽然赤脚,却穿短短的夏布裙,
  躯干固然不及男的那样高,但是别有一种健康的美的风致;他们各挑着一副担子,
  盛着鲜嫩的玉色的长节的藕.在产藕的池塘里,在城外曲曲弯弯的小河边,他们把
  这些藕一再洗濯,所以这样洁白.仿佛他们以为这是供人品味的珍品,这是清晨的
  画境里的重要题材,倘若涂满污泥,就把人家欣赏的浑凝之感打破了;这是一件罪
  过的事,他们不愿意担在身上,故而先把它们洗濯得这样洁白,才挑进城里来.他
  们要稍稍休息的时候,就把竹扁担横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随便拣择担里过嫩的
  “藕枪”或是较老的“藕朴”,大口地嚼着解渴.过路的人就站住了,红衣衫的小
  姑娘拣一节,白头发的老公公买两支.清淡的甘美的滋味于是普遍于家家户户了.
  这样情形差不多是平常的日课,直到叶落秋深的时候.
  在这里上海,藕这东西几乎是珍品了.大概也是从我们故乡运来的.但是数量
  不多,自有那些伺候豪华公子硕腹巨贾的帮闲茶房们把大部分抢去了;其余的就要
  供在较大的水果铺里,位置在金山苹果吕宋香芒之间,专待善价而沽.至于挑着担
  子在街上叫卖的,也并不是没有,但不是瘦得像乞丐的臂和腿,就是涩得像未熟的
  柿子,实在无从欣羡.因此,除了仅有的一回,我们今年竟不曾吃过藕.
  这仅有的一回不是买来吃的,是邻舍送给我们吃的.他们也不是自己买的,是
  从故乡来的亲戚带来的.这藕离开它的家乡大约有好些时候了,所以不复呈玉样的
  颜色,却满被着许多锈斑.削去皮的时候,刀锋过处,很不爽利.切成片送进嘴里
  嚼着,有些儿甘味,但是没有那种鲜嫩的感觉,而且似乎含了满口的渣,第二片就
  不想吃了.只有孩子很高兴,他把这许多片嚼完,居然有半点钟工夫不再作别的要
  求.
  想起了藕就联想到莼菜.在故乡的春天,几乎天天吃莼菜.莼菜本身没有味道,
  味道全在于好的汤.但是嫩绿的颜色与丰富的诗意,无味之味真足令人心醉.在每
  条街旁的小河里,石埠头总歇着一两条没篷的船,满舱盛着莼菜,是从太湖里捞来
  的.取得这样方便,当然能日餐一碗了.
  而在这里上海又不然;非上馆子就难以吃到这东西.我们当然不上馆子,偶然
  有一两口去叨扰朋友的酒席,恰又不是莼菜上市的时候,所以今年竟不曾吃过.直
  到最近,伯祥的杭州亲戚来了,送他瓶装的西湖莼菜,他送给我一瓶,我才算也尝
  了新.
  向来不恋故乡的我,想到这里,觉得故乡可爱极了.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会起这么深浓的情绪?再一思索,实在很浅显:因为在故乡有所恋,而所恋又只在
  故乡有,就萦系着不能割舍了.譬如亲密的家人在那里,知心的朋友在那里,怎得
  不恋恋?怎得不怀念?但是仅仅为了爱故乡么?不是的,不过在故乡的几个人把我
  们牵系着罢了.若无所牵系,更何所恋念?像我现在,偶然被藕与莼菜所牵系,所
  以就怀念起故乡来了.
  所恋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故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