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古希腊文学中女性地位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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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古希腊文学中女性地位的变迁讨论古希腊文学中女性地位的变迁讨论古希腊文学中女性地位的变迁古希腊文学以其独特的品性使其成为西方文学最重要的源头之一.以神话、史诗、悲剧为最优秀成果的古希腊文学寄寓了原始

讨论古希腊文学中女性地位的变迁
讨论古希腊文学中女性地位的变迁

讨论古希腊文学中女性地位的变迁
古希腊文学以其独特的品性使其成为西方文学最重要的源头之一.以神话、史诗、悲剧为最优秀成果的古希腊文学寄寓了原始先民超越现实、追求自由理想的创生力和希望.在这一特殊的文学形式中始终闪耀着一群特殊的文学符号,她们承继着社会历史的发展变化,经历了女神——女奴——女人的演变.本文试从神话、史诗、悲剧中选取几位女性形象以她们为代表来分析女性身份在古希腊文学中的发展历程,探讨她们身份变化背后的意义.
  一、权威和地位象征的女神
  “可以说神话孕育了文学,文学又延伸了神话.语言的魔力使神话消失,情感的魔力又使神话复活”神话依其特殊的记录方式记录了原始社会丰富的人文情怀和社会心理.古希腊文学不仅承载了这些,而且它更加清晰的记载了从母系到父系的演化.它并用一个个生动的女性形象来传达了这种变化.
  (一)旧系神谱时期的女神
  在母系社会,由于当时生产力水平低下,人们还处于和兽类生存竞争的时代,可借助的物质条件有限.他们没有用来袭击野兽的枪支更没有固定的居室来抵抗外来势力的侵袭,只能靠集体的力量.能够繁衍生殖来增加人口数量就成了原始先民活下来的重要条件之一.因此,对于生殖的崇拜就理所当然了.而女性作为生殖的主体必然被推上至高无上的地位.在西方人的意识中,贝壳纹,鱼纹,鱼卵等多子多纹的东西都是神圣的,因为它们象征着生殖和孕育.女性是主导,而男性只是女性的附庸.纵观世界上的古老民族,他们的创始神大多都是女性,必定是一位女神担当了创造人类的重任.象中国神话中的女娲,传说女娲用黄土仿照自己造成了人,创造了人类社会.又替人类建立了婚姻制度,使青年男女相互婚配,繁衍后代,因此被传为婚姻女神.是中华民族伟大的母亲,她慈祥地创造了我们,又勇敢地照顾我们免受天灾,是被民间广泛而又长久崇拜的创世神和始祖神.在西方神话中,特别是在赫西俄德的《神谱》中“肚腹宽大的女神——盖娅,她永远是稳固的基础”和“不朽之神的最美丽者”.在古希腊神话里,地母盖娅孕育万物,她不仅是第一位神而且是一切的权威,是一切的创造者,她是真正的大地之母.天空、山川、江河、海洋是由她生出;是她向大地和人类提供了生存的乳汁;在掌管社会秩序中,她又有着绝对的权威和掌控力,她可以毫不费力的让儿女们阉割乌兰诺斯,使她的儿子登上父亲的宝座.她是整个宇宙秩序的开拓者.不仅在生殖方面,在劳动方面妇女也起着主导作用,农业女神、山林女神等等都是妇女在劳动中不可替代作用的显示.另外在战争中女性更是当仁不让的主力军.雅典娜身着戎装,手持兵器的形象是当时人们对勇敢、善战的女神的崇拜.古希腊神话中的女神不仅在数量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而且是权威的象征,她们掌管着庞大的神系中的大部分要职.可以说以盖娅为代表的旧系神谱中,女神们牢固的掌握着对神的世界的控制权,维持着世界稳定的秩序.
  (二)新系神谱时期的女神
  在新的神系中,女神们的数量没有旧系神谱中的多,但她们仍占据了万神殿中的“半壁江山”以象征统治、防卫、繁衍的天后赫拉,智慧和战神雅典娜,爱神阿芙罗狄特为代表的女神们对社会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尽管如此,但与旧神谱系中的女神相比她们扮演的更多是妻子的角色.赫拉的出现正是这种缓慢变化的典型. 赫拉是乌云、霹雳、雷电之神,宙斯的第七个妻子,也是奥林匹斯山的天后.“她梳着美丽的头发,分享着她丈夫的权力.她往往以战服的装束出现,手持钢刀,头戴镶有花叶的冠冕,威风凛凛.随侍她左右的是季节女神奥雅丝,社交女神卡莉丝和彩虹女神伊里斯.”罗马人称她为“使婴儿见到日光”的女神,是忠贞妻子的形象,是妇女的保护神.作为万神之父宙斯的妹妹和妻子,赫拉十分忠诚于她的爱情和家庭.她与宙斯的结合被看成是“使土地丰饶的阳光和雨露的结合”虽然赫拉的权威依然至高无上,但与盖娅相比,赫拉却没有盖娅那样的绝对权威.为了使自己风流成性的丈夫不再不断的背着他合法的妻子勾引别的女人或女神,众神之母赫拉常被认为是一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她憎恨每一个与她丈夫有亲密关系的人,她利用她的权力和地位惩罚那些女人.如她把伊俄变成母牛,后又派大牛虻叮咬她,使她受尽苦难,逃离希腊.又如赫拉听说塞墨勒怀上了其丈夫的孩子,便化作塞墨勒的老乳母去诱骗,最后将塞墨勒烧死,怀中的胎儿后被宙斯救出,被缝进宙斯的髀肉中,足月后生出狄俄倪索斯.赫拉还迫害过阿波罗的母亲勒托,不让她在大地上分娩.赫拉的嫉妒心强到了可怕的境地,她不仅不放过自己的情敌,对于与情敌有关的事物也难以忍受.她痛恨那个名叫埃葵娜的王国,因为这是与她争风吃醋的情敌的名字,它勾起她的满腔宿怨.她给全岛送去可怕的瘟疫、瘴气和令人窒息的毒雾弥漫山野,阴惨惨的浓雾裹住了太阳.
  从盖娅到赫拉的发展演变中我们可以看出,新神系中,女神虽然保持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但她们的权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当物资生产(包括生活资料的生产和生产工具的生产)取代人口生产而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的历史过程中,男性比之女性,具有特殊的有利条件.男性在私有制建立初期所具有的历史有利条件,以及男性在物资生产过程中所具有的天生体能优势,使得男性很快成为新的社会主角.这时丈夫的地位就开始占主导了.由母系社会子女从母居,属于母系的氏族,世系和财产按照母亲来计算和承袭到父系社会男性占主导地位,这一时期正是这个过渡的关键.由此两性之间的矛盾开始激化了,我可以从赫拉被惩罚这一件事上窥见一斑,赫拉曾经因为唆使风神反对宙斯的私生子赫拉克勒斯而受到惩罚,她的双脚被缚在铁砧上,双手用金链捆绑着,倒吊在半空中示众,奥林匹斯圣山上所有的神都慑服于宙斯的震怒不敢靠近他为天后求情.
  女性因之而由女神慢慢沦落为女奴,她们也渐渐褪去女神的外衣,被男性的权威所压制,恩格斯就说“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性的失败”
  二、被缚的女奴
  由于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男性在社会中地位的迅速提高,女性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往至高无上的地位,从至高无上的女神慢慢蜕变为失去自由、失去支配自己命运的奴隶即只保存性别的奴隶——女奴.从此,女性走向了女性地位发展阶段的最低谷.这一时期,古希腊文学中也出现了众多的女奴形象,她们充当男人们战争、抢掠、争夺的财物或者是男性价值的体现品.在城池被攻、家园被毁之时,她们失去了赖以存在的支柱,成为男人的战利品.尽管有些女性外表仍然披着“高贵”的外衣,享受着至高的“头衔”象公主卡桑德拉、“王妃”安德洛玛克、“美丽的布里塞伊斯”等,但从实质上所处的地位来分析,她们已经同奴隶没有什么区别了.在古希腊悲剧中,埃斯库罗斯的《俄瑞斯忒斯》三部曲(《阿伽门农》,《祭酒人》,《复仇的女神》)中就着力塑造了这样的女奴形象.迈锡尼王阿伽门农带领军队去攻打特洛伊时,为了祭奠风神以顺利航行,他牺牲了自己的女儿伊菲葛涅娅.作为迈锡尼的公主,伊菲葛涅娅的头上是金灿灿的“王冠”,但实际上她的父亲只把她当成了一个随时可供宰杀的奴隶,她的价值也就仅仅是一件祭品.诗人在写到伊菲葛涅娅被杀时这样描写: “她的祈求,她呼唤‘父亲’的声音,她的处女时代的生命,都不曾被那好战的将领所重视.她父亲作完祷告,叫执事人趁她诚心诚意跪在袍子前面时,把她当一只小羊举起来按在祭坛上,并且管住她美丽的嘴……她的紫色袍子垂向地面,眼睛向着每个献祭的人射出乞怜的目光……”.另一个可怜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克吕泰墨斯特拉,为了替女儿报仇她又杀了阿伽门农.后来她的儿子俄瑞斯忒斯为父报仇,又杀了母亲.最有说服力的地方是到了《复仇女神》一剧,克吕泰墨斯特拉的亡魂来找复仇女神请求同意杀死俄瑞斯忒斯,为自己报仇.俄瑞斯忒斯到雅典的最高法院求援.十二个陪审团员共同投票决定这件案子,结果赞成原告和判罪的票数相等最后智慧的女神雅典娜为俄瑞斯忒斯投了一票,使他得到了自由.从此处我们可以看出,社会上的决定力量已经完全倾向了男权意识形态.尽管克吕泰墨斯特拉的行为是合理的,但他们看到的只是她“杀夫”这一条不可饶恕的罪恶.正因为如此埃斯库罗斯眼中的克吕泰墨斯特拉俨然是一个因通奸而杀夫的恶魔,女人已经是毫无地位的奴隶.她们的任何反抗都是不应该的,是错误的.她们天生就该听从丈夫的决定,活在没有自由的压制下.因此在这种意识形态下,克吕泰墨斯特拉就是 “狠毒、淫邪、罪恶”的女人.以她为代表的女性也因其自身这样或那样的瑕疵甚至罪恶,其合理的行为被大打折扣,由此妇女抗争男权压迫的社会积极性亦受到大大削弱,女性就如祭坛上的牲畜一样毫无地位可言了.
  荷马史诗也塑造了一系列鲜明生动的女性形象,包含了貌似尊重妇女的因素,实际上,对于妇女的歧视、压迫、束缚却是它们真实的底色.摩尔根认为“荷马的诗篇中有许多证据表明:女子没有什么是男子必须尊重的”.在《荷马史诗》中,男性英雄和以宙斯为代表的奥林匹斯众神成了古希腊人的最高审美理想,女性已经完全被抛弃在这种崇高背后.
  海伦,她是宙斯跟勒达所生的女儿.是《荷马史诗》中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可以说没有海伦,就没有荷马史诗.由于她的非凡的美貌,比起其他的女性来说,海伦更象是一份财产,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更因为她的美貌,海伦常被认为是“红颜祸水”的代表,男人们为她而争斗,她俨然是“一种由男人任意抢夺的物品(妻子)”.其实在更早期的古希腊神话中,“红颜祸水”的说法就已经产生了.相传普罗米修斯从天上盗火种送给人类,人类学会了使用火,最高统治神宙斯(雷神)十分恼火,为了抵消火给人类带来的巨大好处,宙斯决定要让灾难也降临人间.宙斯首先命令火与锻冶神使用水土合成搅混,依女神的形象做出一个可爱的女性;再命令爱与美女神淋上令男人疯狂的香味;智慧与工艺女神教她织布,制造出各颜各色的美丽衣织和灵巧智慧,使女人看来更加鲜艳迷人;神的使者传授她语言的天赋.众神赐予她所有的天赋后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终于完成了.这个女人就叫做潘多拉.众神替她穿戴衣服,头戴兔帽、项配珠练、娇美如新娘. 于是宙斯命令赫尔墨斯把她带给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埃彼米修斯成为他的妻子.埃庇米修斯完全不同于普洛米修斯,生性愚蠢,普洛米修斯劝告他说:“如果宙斯送你任何东西绝不能接受.”但是埃庇米修斯原本就愚笨,加上潘多拉的诱惑,立即着迷于美色,忘掉普洛米修斯的交代,快乐乐地接受了宙斯的赠礼.直到后来,他吃了苦头,才意识到他招来了灾祸.在此之前,人类遵照普罗米修斯的警告,因此没有灾祸,没有艰辛的劳动,也没有折磨人的疾病.而这个女人降临之后,灾难便永远在大地上扎了根.从此这个女人就成了带来灾难和不幸的代名词.因此在男权社会中,美与女人的结合就是“祸水”的温床,它必然是男权中心社会性别歧视的结果.
  随着父权制的进一步巩固,一夫一妻制使居于主体地位的男性永远地占有私有财产以及属于其中一部分的女人.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工具的改进,人们适应自然的能力增强,一些男人在打猎或者做其它事情取得的收获除了维持生命的延续以外有了“剩余物质”为了找到一个可靠的继承者,他就需要确切知道谁是自己的孩子.此时男人对女人开始提出忠贞的要求,女性已不能逾越男权社会给她们设置的规矩,只能让度属于她们的自由,成为贞操的奴隶.他们为了维持父系血统秩序下的子女的继承权,因而使妻子保持绝对贞操以确保其子女血统的纯洁,从而达到真正的财产继承.在《荷马史诗》中裴奈罗佩是另一个重要的女性形象,她是奥德修斯的妻子,男人们心中“忠贞贤惠的楷模”,她的身上有着无比的美德,苏格拉底说“男人的美德是治理国家,女人的美德是管理家务,服从丈夫”.裴奈罗佩做到了这一点,丈夫离家二十年,面对众多的求婚者,她始终牢牢的把持着自己的操守,节制情欲.史诗中的这些妇女的命运,始终是由男人们掌握,局限在男人们的价值取舍中,她们就是被网在了男人们的道德之下,成为失去性别意识的奴隶.
  20世纪的著名女权主义思想家波伏娃说过“一个女人不是生来就是女人,而是变成了女人”正如女人不会永远保持女神的地位一样,女人们也不会永远甘心女奴的地位.从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的转变表面看起来似乎已经势不可催.但悲剧时代的到来,却进一步的显示了这种两性之间的斗争完全没有结束,女性崇高的灵光仍在,甚至更强.女神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女奴的时代,也正在一步步退去;女人的时代,业已揭开历史的帷幕.
  三、反叛的女人
  古希腊悲剧中充满了对人类及其命运的探索,它们更加记录了一定历史时期的某种社会心理,是人类特别是敏感度高的悲剧作家对社会中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变化的最直观的表述.欧里庇得斯就是通过《美狄亚》营造了这种矛盾来表现以女性文明为主的社会的失落和女性意识存在的反抗.作者通过美狄亚的复仇来对那种为权力、地位和财产而公然背信弃义的行为进行批判,同时又痛惜地表述了人类心灵对人伦情感斩不断的复杂留恋.欧里庇得斯把美狄亚的故乡放在了黑海东岸的科尔喀斯,对于希腊人来说是那里蛮夷之地,在那里男权并未统辖一切,女子仍拥有一定的地位与权利,并不像史诗时期的女奴一样没有地位.美狄亚跟着伊阿宋离开家乡就是意味着她要离开自己的社会而来到男权社会的环境中.作者把一个女人带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一开始她还有适应的依靠—伊阿宋,当她被抛弃,作为一个非希腊的女子,她的文化背景就和当时的社会意识产生了冲突,因此美狄亚的反抗是在父权和政权双重压迫下进行的,我们也可以说这是作家故意把一个代表着女性意识极强的人物放在了矛盾的胶合处,让美狄亚的反抗超出了个人复仇的狭隘范围,而是代表着即将退出主导地位的女性对取而代之的男性的反抗.作者曾借助美狄亚的保姆说过“在痛苦的打击下,她这个可怜的人才认清了,失去祖国意味着什么”这里的祖国不正是象征着女权依然存在的社会吗?可以说这是文明转型时期的斗争
  我们分析这种情况就很容易得知,正是社会上存在的男女的不平等现象,伊阿宋才对抛弃美狄亚不以为然,不受社会的制裁.作者的痛斥正是隐藏在女性心中的不满和反抗,是对男权社会的批判,作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形象,美狄亚的身上具有作者心中的女人的一切特点,我们审视美狄亚的性格中发现,她是一个有性格如同当初的女神们一般,她有自己的追求,有理想、机智、勇敢同时又是一个独立的人,她的理想是为妇女们争取真正的一夫一妻制.她的斗争是针锋相对的,倔强不屈的斗争,和那些靠哀求而逆来顺受的女奴、女俘或女仆来说,美狄亚的行为更是沉默中爆发的惊雷.悲剧作家成功地把这种潜藏的社会心理传递了出来.
  女性因此,由血缘时代之女神,到物缘时代之女奴,再到信缘时代之真正的女人,逐渐完成了自己的历史生成.
  结语
  从概括古希腊文学中的女性地位的发展历程中我们可以看到从女神—女奴—女人的变化是女性在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转变中,转变后的真实写照,特别是从女神蜕变之后,无论是“嫉妒”的赫拉,还是“恶魔”的克吕泰墨斯特,还是被称为“祸水”的潘多拉和海伦,或是以裴奈罗佩为代表的“家庭天使”,或是欧里庇得斯精心设计的美狄亚均是欧洲社会进入父权制后的产物.在男性对女性压制和篡改女性潜在心声的情况下,我们透视、理清这个发展脉络就是为了更好的追溯女性意识的发展源头,使女性主义成为一个完整的系统,从而为研究西方文学史上写女性以其命运的题材找到原型.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探索的过程中重新审视女性发展在男权社会中的角色意义,重新认识真实的女性意义,继承女性角色真正的特点.只有真正理清了这条脉络,才能真正达到“在两性和谐共处的基础上争取人的最大限度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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